这确实是一家还算干净的冷饮店。
简陋的红砖墙上挂着小黑板,星星点点的led灯珠掩映在墙上的藤蔓后,藤蔓下有许多的小便条,上边留着情侣们的爱情誓言。
五人落座在靠窗的绿色塑料长桌旁,小老板热情地推荐各种冷饮。
菲阳和霞霞各点了一份冰激凌,文轩只喝绿茶,云煜替陈浩点了加核桃、葡萄干的酸奶,自己只要了一份绿豆沙。
端着冷饮杯,五人默契地不再提医院的事,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互相开着无关痛痒的玩笑,津津乐道高二最后几周的奇谈怪论。
往日的主力军菲阳完全没有融入氛围,她舔着她的冰激凌球,看似在卖力的玩笑,眼睛却在滴溜溜地四处搜索。
她目光从红砖墙上粉笔小黑板转到果绿色木质收银台上;从头顶吱呀作响的吊扇到玻璃窗外沿街叫卖的地摊;最后目光落到对面墙上那台壁挂电视机上。
里面一场唯美的杂技表演正在上演,悠扬古朴的音乐、梦幻的灯光效果、融合着艺术气息的高超杂技技巧终于抓住了她的眼球。
“哇,——好棒哦!怎么做到的?难道他们有超能力?”菲阳不禁感叹。
“又胡思乱想了。”文轩温柔地教育道。
“这么大了还信这些荒谬的东西!所谓超能力只是熟能生巧而已。我看过一篇《运动对人体身体机能的作用》,从生理,解剖,运动医学,生物化学论述了运动对运动系统、神经系统、心血管系统、呼吸系统和消化系统的改变。比如运动系统:体育锻炼能提高肌肉的收缩力量和速度、增大肌肉的横侧面积,使肌肉变大变粗;改善各运动关节的灵活性和韧带的柔韧性,使各运动关节变得灵活,运动动作幅度增加,动作舒展、大方......”
文轩滔滔不绝,菲阳却一个字也没听清楚,她心里全是母亲曾经的教训:“它除了能耍耍杂技...”,“那个能力再特别,也不能当饭吃!你总不能靠街头卖艺来养活自己吧?!”
“可以啊!为什么不可以?!”
她一掌拍在桌子上,桌上的几个杯子腾空而起,却并未掀翻,它们在脱离地心引力两秒后,才幽幽落回桌子。
除霞霞外的三人瞪大了眼,可菲阳完全不自知,她从白色长条藤椅上蹦起,直奔吧台。
菲阳向老板要了四个半透明的塑料杯,想想又要了两个,再要了两个,转过身回到座位旁。
文轩仍沉浸在,从他已知的知识海洋中寻找合适的理论,解释刚才腾空而起的杯子,陈浩和云煜在揉眼睛,只有霞霞瞪大了眼睛,用眼神问她怎么回事。
她冲霞霞挠了挠她的丸子头,神秘地笑着开始了她的实验。
她煞有介事地闭上眼,又睁开。
半透明的塑料杯缓缓依次升到空中,在接近天花下的吊扇时,开始做自由落体,在两个杯子稳定后,第三个加入轨道,然后是第四个。
阵容壮大后,四个杯子晃晃悠悠,有两次差点从轨道中脱出。
菲阳闭上眼睛,四个杯子反而如中了咒语,乖乖地随着她的手上下起飞,左右翻腾。
待到八个杯子加入到这场华丽的阵营,冷饮店的顾客们都离开了他们的座位,围观这场不逊于电视上的“飞杯子表演”。
菲阳在一阵热闹的掌声和口哨声中,停止了她的杯子艺术带操舞。
她满脸是汗,眼睛睁得圆溜溜的回报同样眼睛睁得滚圆的四人。
“我老爷爷是——老上海马戏团里——最有名的杂技演员,”她越说越顺:“抗日战争时期走日本,他才带着我奶奶、我爷爷、叔爷一家人逃到湖南,在这里隐姓埋名偷偷生活...”
“你想说什么?”霞霞对她这种背叛行为有些不满,因为她们说好不在外人面前使用超能力。
“意思是,这只是一种小杂技,我小时候跟我爷、我爸练过...后来,我还教会霞霞了,是吗?霞霞——”
菲阳冲霞霞眨眨眼,霞霞没好气地点了点头。
“我说桌子上这些杯子刚才怎么会这么奇怪,原来是你这个精灵鬼玩的小把戏。”文轩拿起他的那杯绿茶,喝了一大口,眼神中闪现着惊讶和赞赏。
“本来就是小把戏而已,没什么用,我早就不练了!”坐在文轩对面的霞霞,柳叶眉倒立起来,精美的指甲在冷饮杯上划来划去。
菲阳这次完全没有理会霞霞的不快,她挤到文轩坐的长椅上,抓住对面霞霞的手:“所以,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一文钱怎么能难倒英雄汉呢?小把戏只要我们利用好了,不但可以解决陈伯伯的医药费,还可以给我们带来滚滚财源!”
“那么?!”霞霞瞳孔发亮,不再理会搂住菲阳小蛮腰的那双手臂:“这么说你破译了?六合彩?”
“不是!看过《巴黎圣母院》、《武林志》、《还珠格格》,还有最新的那个《那年花开月正圆》吗?里面好多街头卖艺的,还有——北京地下天桥——”
菲阳激动地结结巴巴,一下找不到能迅速、很好表达她意图的句子。
“这和发财有什么关系?瓜婆,你有什么能不能直说?”霞霞催促道。
“我是说我们可以街头卖艺挣钱!啦!陈浩,你的街舞、rap是一级棒的,云煜的吉他也不是白练的,霞霞——你这么美艳无比,嗯,文轩...”
菲阳扭身,甩开搂在她腰间的手臂,脸部一阵潮红。
她站起来,在过道里走了一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