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奥斯顿处理完手边例行的公事后,就带着上尉科尔特和其他几个随行人员,登上了飞往新泽西州克莱蒙顿的小型飞机。
那里有被美国《g》杂志评为全球第一的高尔夫球场,其豪华程度远远超过人们可能有的最高预期。
其实奥斯顿并不喜欢高尔夫运动,因为他既没那个时间也没那个耐心,将好几个小时耗费在挥杆运动上,他更喜欢穿着球鞋沿公园小路来一次晨跑,或直接在壁球室里挥汗如雨。
今天之所以前往新泽西,是因为他昨天接到鲍尔的相约。
这十八年来,他们除了去克莱斯特堡,平时很少见面,不会去各自的工作场所,也不会在公开的场合下共进晚餐,如有特殊需要,就会约在这个高尔夫球场见面。
这个球场只对会员和会员嘉宾开放,而要成为会员,已经相当困难。
据球场发言人称,未来20年的客户名单都已满。对奥斯顿和鲍尔而言,更重要的是,这片位于山谷中的球场,松林环绕、地形复杂,是避开外界跟踪和监听的最佳场所。
奥斯顿换了身休闲运动衣进入球场,登上一辆科尔特早已安排好的高尔夫球车,越过一条小河,来到果岭后的一个浅盐水湖傍。
远远的,看见那个白矮胖子一个人坐在另一辆高尔夫球车上静静地等候。
难得看见鲍尔没有在调戏高尔夫球童,奥斯顿心口反而沉了下去。
随行的助手科尔特跟随垂下眼帘,却没有开口说话。
奥斯顿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轻松地玩笑:“没事——实在没有,不还有你来救场吗?”
这是他们的老规矩,但凡那个难缠的商人有过分的要求,奥斯顿又不好当面拒绝,科尔特就会以总统电话或其它要事为由,将他的上司解救出来。
科尔特没有过多的反应,只是淡淡而肃穆地笑着说:“那午餐,我替您准备好法式红酒烩鸡扒?”
“好!”奥斯顿欣赏地看着他。“那中午,我们找个阳光好的地方,一起吃法式红酒烩鸡扒。”
这道菜是一道法国名菜,在欧洲它象征着胜利,据说是拿破仑最喜欢的。
像他们这样的军人,几乎全副心思都在任务和政治上,大脑和四肢发达,却味蕾简单,缺乏生活情趣,一道兆头好的法式红酒烩鸡扒,对他们来说就算是大餐。
奥斯顿下了车,鲍尔恭敬地迎上。
科尔特礼貌而庄重地敬礼后,把车停到据他们二十来米远的地方。这是一个安全距离,既给了两人私密空间,又保证在科尔特的视野范围内。
鲍尔望着科尔特,眼睛咪成一条细缝:“小伙子越来越帅,我记得第一次看到他时,还是个青涩的毛头小伙,如今这气质、这肌肉快赶上‘美国队长’。跟着你七八年了吧?你也是小气,让一个西点军校毕业的高才生混到如今还只是个上尉。”
“年轻人需要打磨。”奥斯顿微笑地看着科尔特。
“也就你这样的高人,才镇得住这么优秀的人才。我身边但凡有半个像他这样的,也不会把我累成个狗……”
他们沿着草质极佳的斜坡往前走,鲍尔滔滔不绝地恭维着。
“行了,这可不是你此行的目的,有话就直说吧。你知道的,c国核爆过去不到一星期,外面正鸡飞狗跳,等着我回去收拾。”
奥斯顿打断了鲍尔的客气。
鲍尔白色睫毛被阳光照射的如同白化病人,他笑着摊开手:“瞧!我俩一直是心灵相通的,我这不正是为c国的事情而来吗?”
说着他招了招手,远远跟随的随从,快速跑上前来,递上一个文件夹。
奥斯顿从鲍尔手中接过文件,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开始翻阅文件。
文件首页是一个白人光头男子的照片,这人的头和脖子像一只备了毛的秃鹫一样皱巴巴的,半耷拉着的眼皮下,白多黑少,鹰钩鼻下同样下拉的尖锐嘴角,透露着地狱的气息。
奥斯顿显然被震动,他举着手中的文件怒问:“这资料从哪里来的?你怎么会有他的照片?”
他的震动,马上引起了科尔特的关注。
但那个彬彬有礼的上尉也没有反应过度,仅是用他微微侧动的脖子,十分分寸的表达他的关注。
鲍尔并不急于回答,他歪着头,脖子下的肉袋晃动,在阳光下呈血红色,如公鸡的肉裾。
他指着科尔特说:“我很疑惑,究竟是什么,能让这么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如此耐得住?要知道,无论以他的才能、学时,还是以他的脸蛋、屁股,去哪混,不比跟着你老头拿这点死薪水强?这就好比,有肉有糖吃,你不吃,却非逼着自己吃糙米一样,光凭这份耐性,我看你的这位小跟班将来前途就不可小觑啊!”
“你今天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奥斯顿冷冷地盯着他,嘴角皱纹深刻。
“继续,继续——看完再说。”鲍尔将嘴角的肉皮扯到了耳边。
奥斯顿快速地翻阅完资料:“你个混蛋,安排间谍在我身边?!你居然敢这么做?!”
“哦,朋友!这你可冤枉我了,我是那么相信你、依赖你,怎么敢在你身旁安排间谍呢?”
“你耍我吗,否则你这些资料从何而来?这些除了我最核心的几个成员,世上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
“好吧,我坦白。”
鲍尔耸耸他肥硕的肩膀,摊开两只手,嘴巴瘪成了n字行。
“我是替布莱恩修复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