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连看一眼地上尸体的心情都没有。
曹白鹿只是平淡地说道：“总得有个称呼吧？”
“第五瑶初，大概有个魂宗战斗力吧，”少女熟稔地从两个尸体的衣服中取下了沉甸甸地钱袋，放于自己的腰间，想来也是老手，“你呢？”
“齐墨生，”曹白鹿依旧化名，并且面不改色心不跳，“第五？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姓了。”
“你这不就听到了吗，”姑娘看了看曹白鹿，说道，“大概知道追来的是什么货色吗？”
“知道，而且知道的很清楚，”曹白鹿当然也有想过用飞雷神之术赶紧溜走，但是这不现实。
这非常不现实。
倒不是说空间又被禁锢了或者是之类的，只是曹白鹿之前分明看到这姑娘对着自己的那个明显特别高级的通讯魂导器说了什么话，然后把一张不知道什么时候速写下来的曹白鹿的人物画像给传了进去。
而且这一切都是在曹白鹿的眼皮子底下进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曹白鹿看得清清楚楚，也是为了让曹白鹿明白。
要么留下来做掉所有追兵，要么，就等着这姑娘的身后势力的追杀。
总得来说，横竖都是要战斗。
“你可真是。。。”曹白鹿无奈地说道，“追兵大哥们就在旁边，那几根魂导器也都只是试探，这会儿他们不攻击也是在跟哪个方向的支援汇报情况吧。”
“我倒是可以带你跑路，但是到底还是做掉所有追兵最一劳永逸，”
“还剩些时间他们才发起攻击，不聊聊你的遭遇？”
曹白鹿坐了下来，舒舒服服地点上了自己的烟枪。
白烟夹杂着飘进亭台的风雪，缭绕在四周。
“第五家族，斗罗大陆的一个隐秘大家族，我，一个大人物，”
“大人物就被一群大魂师追？就算是带队的就也一魂尊，这也叫大人物？”曹白鹿嘲讽着打断了第五瑶初。
“如果我现在跟你说还有四五个魂帝死士和一个魂圣死士从天斗那边赶来，你会紧张吗？”少女嘴边，尽是若有若无的笑意，她倒是不紧张，反而有些希望这神秘的曹白鹿能被吓到。
可惜，没有。
“没事了，你继续，”曹白鹿摆出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示意第五瑶初继续讲下去。
“在这边谈生意被出卖了，然后就被追了，护卫全死了，底牌全交了，现在就我一个人，”
“这俩傻冒碰见我，估计要玩什么把戏骗我，当时我也跑不动了，就正好将计就计跟着他们走了一两个小时，希望到追兵到了的时候，能帮我挡几刀，”
曹白鹿随即举手，并开口打断道：“你妈的，你这意思就是你一个人也能搞定所有追兵？”
“那你他妈的拖我下水？”
“万一我真是个普通人怎么办？死了白死？”
第五瑶初歪了歪头，然后煞是可爱地说道：“对啊，死了白死。”
只是，这份可爱，是建立在残忍的基础上的。
“运气不好能怪得了谁？”
“不过嘛，你这不挺强的嘛，”
“有没有兴趣留个联系方式将来方便合作？”少女突然扑向了曹白鹿，两人脸颊的距离不过两三公分，而第五瑶初的眼睛正与曹白鹿对视着，“我们第五家族最大的宗旨就是不让生意伙伴吃亏。”
“你应该也是哪个家族下来历练的少爷吧？”
“你我是一类人，到时候谈生意绝对可以让双方满意，”
她的眼里满是奕奕的光芒，就像是夜里的明珠，熠熠有神。
恰如方才的天真。
曹白鹿只是推开了第五瑶初。
并且，面无表情。
“很抱歉，没兴趣，”
“准备了，他们要攻过来了，”推剑出鞘。
抚手，凿山式。
少女被推开后，明显愣了一下，然后便饶有兴致地笑了笑。
她用灵巧的舌尖舔了舔干裂的嘴角，像是发现了一个了不起的玩具。
她先前想要置对方于死地，或者至少探一探对方的虚实，而如今，二人却得合作，说实话，二人内心都在想些什么，其实互相都心知肚明。
若不是第五瑶初已经把曹白鹿的面貌发给了不知根底的那个家族，曹白鹿早就杀了这娘们然后跑路了。
开玩笑，你在准备杀人的时候，就得做好被杀的觉悟。
都是出来混的，而且都不是主角，凭什么让着你？就凭你是哪个大家族的大人物？亦或是你肤白貌美大长腿？
别开玩笑了。
而少女何尝不是用漠视生命的手段试探这个少年马夫的虚实？
要是这个少年真就是个眼睛贱的马夫该怎么办？
真就不把人命当命看？
没道理吧？
二人各怀心思，但都没有点破对方。
的确，在某些方面上，他们确实是一类人。
比如对世间万事的漠然。
只是。
可惜的是，曹白鹿终究是会更恶劣一些。
而这也是那位少女所没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