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惑道:“受人之托,出来帮忙收尸,找找活口。”
素衣问:“那阁下可有见过一双男女,男的大概有阁下这么高,女子则相对娇小些。”
他不知道主子和夫人怎么样了,还有那些刃又在何处?
他掉下断崖之时,主子正和许一刀打,周遭还有其他刃的成员,形势对他很不利。现在他捡回了一命,那主子和夫人呢?
善惑也不吝与他道:“我是受江姑娘所托,她可是你说的那女子?”
素衣神情动了动,道:“正是。”
他还想开口问,善惑知道他要问什么,便道:“与她在一起的那男人,伤得不轻,但命还在。”
素衣长长吁了一口气,道:“多谢。阁下救命之恩,来日有机会,定穷心竭力以报。”
江意寸步不离地守在苏薄床边,天色不知不觉就黑下来了。
丫鬟们在屋里屋外点上了灯。
徐铭出去看了几次,念叨着:“这天都黑了,来羡怎么还不回来?”
后来,大老远的,就听见来羡的叫唤声,并且传音道:“小意儿!我找到素衣了!”
徐铭和江意顿时起身跑出屋子。
只见善惑的随从正抬着个黑衣人将将转过回廊,江意迎上两步去看,不由神情大动,果真是素衣。
她一直不愿相信或者是不想接受,他们已全军覆没的事,她想着再回去找找,万一还能找到一两个活口呢。
而今,竟真的找回来一个了。江意心里波澜起伏,久久难休。
幸好,幸好她拜托善惑帮她去走这一趟。
徐铭连忙让随从帮忙把他抬到隔壁自己住的那间屋子里去安置。
详细情况江意可以稍后问来羡,此刻善惑站在廊下,灯火映照,显得他高大挺拔,而又可靠极了。
江意内心复杂,又是欣慰又是感激,已经不知道还能用什么语言向善惑表达,她还没开口,善惑便先道:“其他人已就地安葬,只找回来这一个。”
江意一连诚挚地对他道了好几声“谢谢”。
善惑侧头看着跑进跑出的欢快的来羡,忽道:“我看上你的狗儿了,你会不会为了谢我而把它割舍给我?”
不等江意回答,那头来羡已经听见了,正站在门框里,机警地露出半个狗头,竖起了耳朵。
江意循着他的目光亦侧头看去,来羡那眼神仿佛在说:小意儿,你敢卖了我试试看。
江意坦然道:“不能。善大哥可以提我能做到的要求,比如将来为善大哥做几件事,只要是我能力范围以内,定义不容辞。”
善惑有点遗憾,又很了然,知道是这样一个结果,看了看她道:“我身边不缺人做事。”
听善惑又道:“那就等你夫君醒来,你让他跟我比比。”
江意笑笑,道:“得等他伤势痊愈以后才行。”
善惑道:“我要的是公平较量,自是等他好全了来。”
随后善惑就离开了,并差人送了足够的伤药来。江意进屋里帮徐铭的忙,给素衣处理伤势。
炉上煎着药,江意分了一碗出来给素衣,剩一碗端进房里喂苏薄喝下。
不管是用勺子喂还是用口渡,她能一滴不洒地全部弄进苏薄口里。
她轻轻告诉他道:“苏薄,素衣救回来了,他还活着。”
徐铭那边忙活完,还得紧守着素衣观察情况,来羡到了江意这边来,与她详说今日的情况。
死去的亲兵们,不管是崖底的还是断崖上面的,都已经安葬好了。
人数一个不差,运气也比较好,没有被野兽叼走。
素衣是在坠崖的过程中及时掉进了崖壁上的山洞里,才勉强捡回一条命来。
对于善惑这个人,来羡表示他沉稳有度,十分内敛,来历不简单。
来羡道:“今早我跟着他一道出了行馆,才发现这里是一座道古国的城。这座城就坐落在山势隐蔽的辽阔山坳里,我出城以后站在地势高的地方回看了一眼布局,好像整座城都是围绕着咱们所在的这处行馆来建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