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涯在县衙重新审视过往的案卷,出了县衙的李公莆带着烦躁的心情直接旷工,选择回家。
妻子许娇容见李公莆的郁闷全写在了脸上,不由开口询问。
“公莆,你这是怎么了,还没到下衙的时辰回家做甚?”
“唉!”
“你相公我,倒大霉了。”
李公莆对于妻子没有隐瞒,将新县令上任,以及县衙库银被盗和县令无动于衷之事一一告知。
作为钱塘县捕头,库银被盗的首要责任人,李公莆是难逃其咎。
前任县令好歹赏识李公莆,并暂时将此案件压制没有上报,只为给李公莆拖延时间侦破此案。
却不想,这中间竟然出了变故,前任县令高升,新县令到来。
“你呀你,新县令没有发话,也没有追究,那便证明打算给你时间尽快破解此案,追回库银?”
许娇容倒是旁观者清,如果按照李公莆所猜测,新县令是要新官上任三把火,那么李公莆必定先要挨顿板子。
李公莆听后,不免暗自点头,也是,新县令置之不理的态度,似乎真是如妻子所言。
只是想起库银一事,李公莆嘀咕道:“库银一事哪有这样简单。”
本能的东张西望后,李公莆靠近妻子小声道:“为夫认为,盗取库银者,非人所为。”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信奉佛教,特别是信奉观世音,家里供着观音大士的许娇容,一听李公莆说什么不是非人所为,立马就双手合十做祈祷状。
对于妻子的信仰,李公莆唯有感叹,菩萨能解决问题吗?
不能。
白蛇传里的角色中,唯有李公莆是一个坚定抵触神佛之人。
李公莆不信菩萨,即便后来亲眼目睹菩萨现世,他的内心里也没有生出半分信仰。
或许,一生与案件打交道,破案无数的李公莆,从许仙与弟妹白素贞的经历中,通过蛛丝马迹看出了很多不合理的问题。
只是,他一凡人,知道又如何。
没有能力解决,只能装着糊涂。
何况人生短短几十年,睁一眼闭一眼,得过且过罢了。
当然,有的时候李公莆看不惯时,便会发牢骚,剧情中,他不止一次,在妻子许娇容提起菩萨保佑的话题,他总会嘲讽两句。
如同现在,李公莆道:“靠山山倒,靠水水流,菩萨要是能帮你相公我追回被盗的库银,你相公我,每日将在菩萨面前三省吾身。”
“你住口,不需胡说。”
见李公莆不尊菩萨,许娇容不由拍打责怪。
随即,口中念叨着:“菩萨原谅,公莆不是有心的。”
李公莆摇摇头,不与妻子计较,心中烦闷的他转身出门,又朝县衙走去。
不管怎么说,库银被盗的确没有一点痕迹,如果县令真要追究他的责任,他也要据理力争。
非人力所为,只能上报朝廷,请朝廷供奉的修士出手调查。
出生于武术世家的李公莆,可是比普通百姓要清楚,这世上的神仙妖怪不仅是传说,而是确实存在的,而他,也不止一次见过仙人和害人的妖怪。
正是由于李公莆见妖怪害人,却不见神仙佛陀出手降妖,故而,李公莆才会在内心里,对满天神佛不屑。
只是,他不清楚,新来的县令会不会相信这些传说中的事实。
之前,在前任的县令面前,李公莆曾不止一次的提过,神仙和妖怪并存。然而,县令却说什么无稽之谈。
甚至,县令还若有其事的告诉李公莆,鬼神当敬而远之。
“唉”!
没见过的人,永远不会相信。
真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啊!
唉声叹气的李公莆往衙门走去,而许娇容,则是来到家中供奉的菩萨雕像面前祷告。
对于虔诚的信徒许娇容所求,观音大士果然显灵。
在许娇容跪拜的蒲团面前,两个金色大字,浮现在半空中。
“门神。”
“感谢菩萨。”
许娇容大喜过望,朝菩萨三拜以后连忙起身,就要去追李公莆。
刚出大门,许娇容停下脚步喃喃自语。
“公莆没有亲眼见到,肯定不信。”
“算了,还是由我替他请一尊门神。”
自言自语中,许娇容转身回屋拿上银两,便朝着城中的紫云观去请门神。
“头儿。”
“李头儿。”
李公莆来到县衙后,站立在两旁守护县衙的捕快,出声招呼。
“县令在做什么?有没有事情交代下来?”靠近捕快,李公莆小声询问。
“没有。”
捕快摇头。
李公莆听后点点头,交代捕快打起精神,别让新县令抓着把柄,挨训后,整理了一番仪容,大步走进公堂。
对于高坐正堂的县令,李公莆心中还挺佩服的。
爱岗,敬业。
见县令的桌案上已经堆了一大推案卷,还在埋头继续翻阅,李公莆不由开口,道:“大人,卑职有事禀告。”
赵无涯抬头撇了一眼李公莆,这才合上卷宗,沉静了一会儿,心中暗自感叹。
“这钱塘县官吏堪称干吏。”
只看他所看过的卷宗里,很少看到有用刑之处。
没有刑法,自然不会存在屈打成招的可能。
而且太平盛世,鸡鸣狗盗之辈也是少之又少,这让想干出点政绩,从而以点为面插手人族的赵无涯,反思着自己谋划人族气运的可能性,似乎难以实现。
摇着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