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遂惦记着洛阳的疫情,次日,补充给养后,带着韩猛、韩义、韩厚、韩钟、韩式、韩胡、韩全、韩韬、成公英、拓跋银出邺城南门,向南方快马加鞭奔走。
一路上,韩遂请成公英出一套详细策略写信寄回金城,韩家如何帮烧当羌彻底吞并钟羌。成公英答应。
众人经过司隶河内郡荡阴县、朝歌县、汲县、获嘉县、武德县、怀县、平皋县、温县,到达河阳县,渡过黄河,黄昏时辰,进入洛阳。
不幸的事还是发生了,洛阳笼罩在一片悲哀中,沿街挂白布的门户和出殡的队伍比比皆是。
韩遂紧张的不得了,策马飞奔回韩府豪宅,看到门口白布高挂,韩遂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推门进去。
韩遂惊呆了,门内一片哭声,韩遂耳尖,听出有母亲的哭声,冲进父母房间见到母亲在用绢布捂着脸哭涕。
韩遂上前跪下抱住母亲大喊道:“父亲在哪里?父亲在哪里?”
母亲拉下绢布看到儿子一把抱住哭道:“孩儿汝总算回来了,尔父大疫那天去和河南尹府同事饮酒,第二天一早中疫身亡了,等不到汝回来,已涂盐入棺用马车运送回金城,这会在半路上了。吾的儿啊,吾可怎么活下去啊。”
韩遂顿时坐地上捶胸蹬足、哭成泪人。
韩家洛阳副总管曹奎、扬州楼总管韩易、南市韩记店铺临时总管朱昆、扬州客栈总管韩委等听说韩遂回来了,都跑来安慰。韩母哭着哭着突然晕倒在地,韩遂连忙爬起来把母亲抱到铺上,和曹奎等一起连拍带摇,好一会,韩母才醒过来。
曹奎递上皮水囊,韩遂手臂托起母亲给母亲喂水,韩母慢慢缓过来小声说道:“孩儿,自汝父去世,为母数夜未眠,就等着汝回来好一起回金城,汝在鲖阳侯国的妹妹这两天接到通知也应该快到了,这几天为母孤身一人好害怕,汝回来就好了,吾就这样睡在汝臂上睡会。”
韩遂抹干眼泪,坐在铺头,母亲侧躺在韩遂手臂上睡着了。曹奎给韩母盖上毛皮毯带着韩易、朱昆、韩委等退出房间。韩遂抱着母亲,静静地让母亲睡个安稳觉。
房外,传来韩计、韩卦、韩赴三人新婚妻的痛哭声,韩遂知道韩厚等已将三人中疫身亡在高阳县的事告诉了三人的妻。韩遂颇感内疚,带出门的八位勇士只回来五人,怎不让人痛心。
第二天,嫁给韩遂好友吴冯的韩遂的大妹妹韩娴从鲖阳侯国赶到洛阳,见到母亲和兄长,扑倒在地放声大哭。韩母睡了一觉体力恢复一些,和韩遂上前拉起韩娴,三人来到韩父的灵堂跪下又哭起来。韩猛、韩韬、韩略等一齐进灵堂痛哭。
中午,曹奎命丫环送来饭菜,三人吃不下去,直到晚上,在曹奎再三恳求下,韩母三人才勉强吃下一些饭菜。
第三天,见韩遂稍恢复了一些,曹奎把韩遂约出来悄悄道:“此次大疫,洛阳韩家家丁除韩父外共中疫七人,只一人活下来。此次大疫来势凶猛,韩家损失超过熹平二年(公元173年)和建宁四年(公元171年)那两次。洛阳死亡惨烈,初步估计有二成。
另外,车马已备好,公子应尽快和妹妹陪韩母回金城,现已开春,韩父身躯虽然重涂倾盐和香料,南市店铺总管韩兆带着三个洛阳籍家丁押车从洛阳出发时到本日已有十三日,运送到金城估计还要走七天,汝赶回金城又要二十日,也就是等汝等赶到金城离疫发日已三十三日,故公子赶到后要尽快举办韩父葬礼,入土为安。
这是大事,公子需节哀,一路要照顾好韩母和妹妹,又要尽速赶路。派韩厚、韩钟一路护送。
韩义、韩式二人护送韩猛、韩韬、韩略三人及所有女眷和娃去南边自家百亩菜地住几十天,躲避灾疫,那儿早已搭建了一排房屋。
韩计、韩卦、韩赴三人新婚妻已怀有身孕,三位妇人是夏阳韩家移民,派韩胡、韩全护送去夏阳暂和父母一起住,等娃出生再做打算。吾和洛阳籍家丁守护韩府豪宅。”
韩遂猛地清醒过来,摸干眼泪,双手握住曹奎的右手道:“洛阳事务和善后就交给汝了。这次大疫估计夏阳、雍县和金城都难幸免,需要补充人口,吾写信给各州韩家贸易与事务总管,收留孤儿全部送到金城新地西镇城,汝把信发出去。如各州年底前钱不足,由汝从洛阳调拨,记帐就可。涿县主簿李定之子李立本年来洛阳上太学,尔等关照之。”
曹奎把左手拉住韩遂的右臂道:“请公子放心,交待的事吾定一一办妥。吾也会很快补充洛阳缺口的家丁,疫情一过及刻重新开张扬州楼、南市店铺和扬州客栈。”
中午吃完饭,韩厚、韩钟和丫环们已打点好行装,带足给养。跟来的吴冯的家丁吴迪继续护送韩娴回金城。韩遂和韩娴扶着母亲上马车,韩娴乘另一辆车,韩遂和拓跋银骑马殿后,韩厚骑马在前开路,韩钟和吴迪骑马在两侧护车。
曹奎、韩易、韩兆、韩委、韩猛等送行到洛阳以西的谷城县才返回。
韩遂一路强忍住悲痛,安慰母亲,催马前行,一路尽可能不进大城,只在疫情弱些的乡村借宿。沿途各县乡到处都是送葬的庶民,惨不忍睹。
二十日后,赶到金城允吾城。刚一到府门口,见有多个白布挂出,韩遂发觉不对劲,敲门,家丁来开门让进前院。
韩理、韩兆等见到韩遂顿时流下眼泪,韩理边流泪边道:“韩父棺木已运到十三日了,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