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田力玉出国,这也是原因之一。
第二天,田力玉的子女也来了。
他住进了病房。
刘牧樵始终没有见过田力玉的爱人,估计是和田力玉闹了矛盾,并且是闹崩了。
这不由得令刘牧樵更同情田力玉了,原来,这厮是不幸福的。
“离婚!这次下决心了,一定离婚!”刘牧樵来看望田力玉时,田力玉向刘牧樵倾诉,“我已经忍了几十年了,不忍了!”
“你爱人在哪里?”刘牧樵问。
“走了!”
“走了?”
“是的。”
“为什么?”
“她不该我回来没有和她通气。”
“……”
刘牧樵沉默了。
“她是恨不得我死在寒国,她好继承那笔钱。”
“不会吧?我想,你一定是误会她了,她不应该是这样的人。”
“我误会她?你不知道,这些年来,她买包包,有用去了几百万,她的鞋子,有几百双,哪里穿得这么多?”
刘牧樵不想多讨论这个问题,现在,田力玉最需要有人照顾了,他爱人,怎么说也不应该离开。
可是,事实上她已经走了,这样的女人,离了也就离了,刘牧樵也不想帮田力玉挽留她。
就说:“我们等会就要进行术前讨论,我主刀,杜小平一助,孟飞云二助,我们准备的术式是最高级的vilishi术式。想问你,还有什么要求。”
“感谢,这是世界上最强阵容。别的要求没有,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导尿,等麻了我之后再导行吗?”田力玉说。
“没问题。”刘牧樵想,这算不得是要求,麻醉之前插管与麻醉之后插管并没有什么区别,“好,我这就参加讨论去。”
出了病房,刘牧樵为田力玉感到悲哀,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持家的,这个时候,病房里竟然是他一个人。
按理,无论如何,他儿女应该在病房啊。
他不知道,他儿子与女儿,此时正在外面讨论,谁照顾父亲的问题。
一个说,他请不到假,明天就要回去。
另一个说,她还要照顾女儿。
一男一女,讨论着,越说越激动,最后吵了起来了。
“谁也不能离开!老头子要是死了,他的遗产一人一半。”还是田力玉女儿下结论了,一句话把咯咯逼到角落里了。
“你以为他还能有多少遗产?要是死得快倒是有几百万的遗产,要是拖得几年不死,吃药、打针,不到你我这里来借就不错了。”男的说。
“嗯,你和母亲是一个心思,怪老头子没有留在寒国,这1.4亿泡汤了,你们的心理不平衡。”女的说。
“你不也是吗?那天,老爸问我们,去不去寒国,你是第一个答应的。现在老头子得了癌症,谁都知道,这是治不好的病,今后,这个病是一个负担,用钱是无底洞。我跟你说,我结婚,老头子给了100万,你结婚,也是100万,他也没有说谁为他传宗接代,所以,你做女儿的,要做更多的贡献。我不跟你讨论了,明天晚上,我是要回去的。”
“田建龙!你好啊,你走,我也走!看谁更狠一些!”
……
当然,他们的谈话以为别人听不见,其实,哪有不透风的墙?
刘牧樵他们的病例讨论已经正式开始。
这次术前讨论的范围不大,这涉及到隐私问题。参加的人只有胡伯龙,秦科长,刘牧樵,杜小平,孟飞云,蒋薇薇等10个人。
讨论就直接从蒋薇薇开始。
主讲是杜小平。
虽然说是刘牧樵主刀,但是,这个手术真不够刘牧樵做的,这是最小的胰头癌手术了,既没粘连又没转移,即使是蒋薇薇也能很容易拿下来。
杜小平和孟飞云都觉得手术太小,没什么兴趣。
刘牧樵还是决定,全程都由他主刀。
手术讨论没有任何问题,胡伯龙做了一个总结发言。
然后,就是家属谈话了。
这件事,由孟飞云负责。
孟飞云找到了田力玉的一对儿女,把手术的风险讲了,一二三四五,总共有近10条。
麻醉意外,危及生命。
血管破裂,危及生命。
手术损害临近器官,危及生命。
形成胰漏,危及生命,或者造成严重后果。
应激性胃肠道出血。
术后癌症转移。
术后感染。
等等。
“我不签字!”田力玉的儿子拒绝签字。
孟飞云一愣,说:“什么,你不签字?”
“对呀,这么多的风险,都由我们承担,你们医生就不承担一点吗?”田建龙说。
孟飞云说:“老弟,我们这是告知,不是推卸责任,是告诉你,手术中和手术后会有这些可能,不是推卸责任。”
“那你为什么要我们签字?”
“签字是告知你,你听到了,也理解了。”
“我不理解!万一出事了,你说我理解了,会出事,这不公平!”
“老弟,你父亲也是做医生的,他在做手术之前,也是这样做的。这真的不是推卸责任,是告知。你懂了吗?”
“我问你,出事了,谁负责?”
“万一出事了,是谁的责任就是谁负责。”
“你这话我就不懂了,做手术出事,当然是你们医生的责任啊!”
“话不能这样说,有些是事故,有些是并发症,不可避免的。”
“不可避免?为什么不可以避免?你们要是认真负责,怎么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