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手术室,刘牧樵又重新看了一会片子,越看越心惊,最后,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一个十八岁的青年,真的很可能一辈子都躺在床上啊。
“老何啊,这个病人,你有什么看法?”
何主任说:“我的知识库里,只有那么多知识,我认为他是站不起来了。一个椎骨都没了,神经也可想而知,这节脊髓,已经是一团泥了。”
“老何,假如,一个人少一节颈椎会怎么样?”
“少一节颈椎?”何主任大吃一惊。
这样的问题闻所未闻,想都不敢想啊!
确实,当今医学界,还没有人尝试过,即便是在动物身上也没有人实验,直接在人体上做,会不会有lún_lǐ学上的问题呢?
刘牧樵摇了摇头。
lún_lǐ上倒是没有大问题,病人,要保留第五颈椎,损失的神经纤维怎么连接?连接无望啊!
既然连接无望,那么后果不是很清晰吗?
瘫痪,并且差不多是高位瘫痪。
既然是这么严重的后果,那么,试一试又何妨呢?
刘牧樵又一次把病人的父母请到办公室,把病情重新讲了一遍。
患者的父母一听,一个晕厥,害得何教授又是掐人中,又是掐合谷。而另一个,则心脏病发作,含了两片xiāo_suān_gān_yóu才缓解。
“这是一个重大决策,对于你们来说,也很难接受。其实,你们也没有太多的选择,基本上是二选一,一是,你们接受高位截瘫的现实,二是接受少一节颈椎。至于少一节颈椎会出现什么后果,我们能分析到一部分,还有一些未知,这就是我们要一起面对的。”
少了一截颈椎,颈部的一些器官就相对多出一部分来,如气管、食道、血管和肌肉等,多出来会出现什么后果,确实难以预料。
不过,可以预计的是,病人可以恢复一部分下肢的功能,有可能站起来,得与失,显而易见,即使出现最坏的情况,也不会比现在差。
刘牧樵又耐心做了很久的工作,患者的父母终于冷静下来。
“刘博士,我们把儿子交给你了,你觉得哪种方式好就用哪种方式。我们也听不懂,只管签字。”
还算顺利。
“你真的想试一试?”何教授问。
“也只能试一试了,要不,肯定是截瘫了,不死不活的,对他本人,对他家庭都是负担啊。”
“可是,今后的后遗症怎么办?”
“后遗症总比截瘫好吧?”
“那倒也是,不可能比现在差。”
“这台手术,可能还要请一个人帮忙,朱亚光,你也要有思想准备,这台手术将是非常耗时的,因为,你知道,这相当于半个大脑移植。”
何教授一听,心里咯噔一下。
对呀,大脑移植,主要工作也是神经系统的连接。
这么说,今天这台手术,将是划时代的。
何教授顿时就精神一振,有机会参加这样的手术,机会太难得了。
朱亚光来了。
一听是这么回事,顿时也来了精神。
打开颈部,又是“陈氏”术式加ki术式相结合。
何教授主要负责颈椎的手术,朱亚光则重点在神经这一块。
颈部的神经很复杂,除了脊髓,还有两侧的植物神经,以及几支重要的器官神经。
这些神经要分离出来,或者努力避开。
用了六七个小时才清理出了手术的术野,也就是精髓这才暴露出来。
与估计的差不多,精髓烂成了一团泥,根本就没办法清理出谁是谁了。
只能快刀斩乱麻,又清理了两三个小时,才清理出精髓,只有不到五分之一的神经还勉强连续着,其他的都断成了几节。
刘牧樵在第四颈椎和第六颈椎之间垫上了厚厚的一层硅胶片,固定好。
这样,第五颈椎等于是还保留了一部分。
“今后要定制一些不同规格的颈椎,半个的,三分之一个,四分之一个的都要一些,手术后,跟柳絮联系一下,尽快要厂家设计,今后,我估计这种情况会很多。”也不知道刘牧樵是对谁讲。
器械师赶紧回答,“好的。”
器械师姓陈,跟柳絮很熟,手术室里很多东西都是柳絮提供的,她现在是医院的大供货商了。
她既有药品,又有器械。
穿刺器械,她现在是独家代理,她到哪里都是说,刘牧樵就是用这套设备做穿刺的,这套广告词很有效果。
上个月,她就在沪市推销了三十二套穿刺箱,又是几百万的纯利润。
她没有忘记刘牧樵,时不时,她就会去孤儿院走一走,看望谢敏,看望几十个孤儿。
由于柳絮等人的捐助,孤儿院的资金,就不需要谢敏到处找捐款了,她也适当提高了一些孤儿们的生活品质。
一天三餐的伙食变好了,孩子们的教育,就不仅仅是做好家庭作业了,而是要求每个孤儿都要有一门特长。
他们都参加了至少一个特长班。
孤儿院的阿姨多了,还来了两个本科毕业生。
阿姨们的工资也涨了,最低的有六千元的月工资,高的有九千多,并且都有养老保险和医疗保险。
“要不要休息一下?一旦开始缝合,我就不想中间停下来。”刘牧樵看了一下墙上的钟,已经用了十个小时。
“喝杯牛奶吧。煮浓一点。”
朱亚光是知道后面是有多艰难的,估计又是十个小时,甚至还不止。
护士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