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一柳真的崩溃了。
等刘牧樵缝完最后一针,“噗通!”邓一柳倒在了手术台下。
手术医生因劳累倒在手术台的并不少,但是,一个知名教授被累得倒在手术台,这就是奇闻了。
“快!急救!”
麻醉师第一个反应过来。
他把邓一柳抱上另一张手术台,刘牧樵瞄了一眼,又搭了一下脉搏。
没事!
纯粹是累倒的。
苏雅娟上来认真检查了一下,心跳、呼吸都很好,神志也没问题。
最后还是麻醉师做了处理,输了一瓶葡萄糖。
本来,这也不算是大事,但作为全国著名专家,谭移山院士的高徒,华西医院973首席科学家,在手术台上被刘牧樵拖垮,这条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华西医院,也传到了各地的神经外科。
徐院长又是心事重重,这个刘牧樵越是出名,他就越是麻烦,现在已经超过50人的中青年医生要跳槽安泰医院,这对于久负盛名的华西医院来说,虽然并不伤筋动骨,但在士气上是有很大打击的。
特别是烧伤整形科田力玉教授已经正式决定去安泰医院,这种示范作用将是长远的。
现在,刘牧樵又拿下了一个颈椎严重骨折的手术,无论怎么说,这种手术华西医院拿不下来,而刘牧樵拿下来了。
这种轰动响应,作为专家出身的徐院长不会不懂得其中的严重性。
这个成就,盖过了华西所有的专家,就连谭移山院士,最鼎盛时期也不见得能做这样的手术。
徐院长对办公室人员做了安排,要求他们去执行一个任务,严格限制刘牧樵接触973首席科学家和长江学者,还有那些在学术上有成就的中青年医生。
只有主治及以下的被允许接触刘牧樵。
刘牧樵自然不会对主治以下的医生感兴趣,他最感兴趣的是主任医生和副主任医师,特别是学科带头人。
主治医师及以下的,各医院都宁愿自己培养,忠诚的员工,最需要从年轻时培养。
华西医院的医生忠诚度是很高的,但并不表示他们不被更好条件的医院所吸引,像安泰医院,这种平地腾飞的医院,就很有吸引力。
他们不是被金钱所吸引,而是可以出人头地,可以从最新式的航母上起飞。
刘牧樵被隔离了,他被医院的行政部门的干部包围了,能接触他的人只有一群年轻人,再加上陈蔚、邓一柳。
邓一柳休息半个小时就好了,只是两只胳膊和手麻木得不管人事,最后请推拿针灸科室医生帮他推拿了十分钟。
华西医院是有中医科的,并且中医科还不小,有两百张床位。
近年,上面有文件规定,综合性sān_jí甲等医院都必须要开设中医科,这是一项任务,华西是最早响应的。
本来,他们一直就有中医科,但规模不大,为了响应号召,他们增加了中医科床位,聘请了几十个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的精锐力量,硬是让中医在这个西医堡垒中扎下了根,每年能收治近万病人,营业收入接近一个亿。
邓一柳刚才还信誓旦旦说,这辈子再也不和刘牧樵一起做手术了,现在他接到任务,陪同刘牧樵吃夜宵,他一高兴,大声说:“刘博士,希望下次我们还有机会合作!”
“不敢请您了。怕!你名气太大,把你累坏了,我交不了差。”刘牧樵开玩笑说。
“没事,下次,我中途用一次激素。和你一起做手术,虽然很累,但很爽!成就感满满的。”邓一柳说的是内心话。
刘牧樵笑了笑。
他也知道邓一柳讲的是真话,这样的手术,不来点成就感那就怪了。
今天这台手术病人的精髓损伤,绝对比某兰当年损伤的重,这样的病人能够站起来,不论是国内还是国外,绝对都是非常了不起的,差不多可以和任何医院比肩了。
“虽然累,但很快就恢复了。刘博士,我想问你,你一个姿势怎么可以保持这么久不动?你专门训练过?”邓一柳问。
他准备也这样要求他的学生。
刘牧樵点头,说:“我每天都要进行一个小时以上的体能训练。”
“都练一些什么项目?”
一个颈椎外科的主治医生问。今天他也在场,也被刘牧樵的站姿吓呆了。
“我一般是每天做引体向上200次,俯卧撑200次,跑步5公里,做五禽戏半个小时。”
主治医生啧啧几声,摇头说:“这需要多大毅力!”
邓一柳说:“出类拔萃的人,必定有鲜为人知的背后故事,你们别只看到别人的风光一面,还要学习人家付出的努力。我今天是体会了,没有体力,是做不了一个好的外科医生的。”
一个圆桌,夜宵上来了。
苏雅娟帮刘牧樵装满了一碗川味米粉,又夹了几只基围虾,一小碟青菜。
陈蔚、邓一柳都羡慕地看着刘牧樵。
他们也想。
但是又不敢。
陈蔚今年54岁,正值壮年,要是有这么一个红颜知己,那该多美啊。
但是不行啊。
在科室,他是主任,是领导,不能被科室的人看扁。
在学术界,颈椎外科,他是全国最知名的教授之一,民有陈蔚,军有沈巍,这是一段佳话。身边带个小蜜什么的,那像什么话?
在家里,他已经做外公了,外孙都已经快一岁了,要是有什么fēng_liú艳史传到家里,哪还了得?
作为陈蔚这样的成名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