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是刘牧樵一项重要工作。
安泰医院要发展,他一个人是不够的,必须建立一个团队。
这一次引进来的教授,里面就有很多是教学经验丰富的老教授,他们一起负责团队的培养。
刘牧樵有个习惯,再简单的病人,他也要停下来,问问病情,听听病人倾诉。
这一点很重要。
病人在医院住院,最怕就是医生护士不关心他,也确实,很多病人反映,有时候几天也不见自己的主治医生。
刘牧樵之所以这样做,就是考虑到,病人除了吃药打针,还需要心理关怀,有时候,医生一声鼓励,医生一个肯定的回答,病人的心情马上就改善了,病也好得快得多。
其实,病,药物是一个方面,心理作用也很大,甚至比药物作用更大。
现在使用的药物,只有一部分是有肯定疗效的,还有很多药物根本就没有明显的药理作用,那为什么有效呢?
暗示。
暗示作用是很重要的。
医学上,把这种药叫做安慰剂。
刘牧樵还记得,大二那年,他学习《药理学》做实验,每人分得一颗药丸,老师说:“你们手里拿到的都是麻黄素。麻黄素有加快心率的作用。”
吃之前数一次心率,吃了之后,十分钟后再数心率。
其实,20个同学,10个吃的是麻黄素,另外10个吃的是葡萄糖。
葡萄糖是不会增加心率的。
最后的实验结果,吃麻黄素的同学,心率全部增加;吃葡萄糖的同学,有7个同学心率也加快了。
这就是安慰剂的作用。
疼痛也可以通过暗示疗法减轻疼痛程度,某些个体,甚至会疼痛消失。
刘牧樵对那次的实验印象非常深刻。
所以,他在查看病人时,对任何一个病人,他都要给足够的关怀。
这是一种言传身教,这也是在建立一种文化,安泰医院不能只建立在技术上,更要建立在文化上。
“看着我的手指,头不动,眼睛跟着我的手指转。”刘牧樵在检查病人的眼部神经肌肉。
“闭眼睛。”
“吹口哨。”
他在检查脑神经中的面神经。
……
“抓紧我的手,用力。”接着,他又检查肌力。
“很不错啊,老赵,坚持吃药,检查锻炼,会恢复的,不要担心后遗症。”
他在鼓励病人。
老赵,是刘牧樵亲手救过来的病人,脑干出血,5毫升,属于大出血。
来到23床病床前,刘牧樵转过头,对一个新来的博士说:“你来检查这个病人。”
新来的博士有些紧张。
其实,他在临床工作了5年,算是一个熟练医生了,但是,在刘牧樵面前,还是感觉到紧张。
他问完病史,又做了检查,然后等候刘牧樵的批评指正。
“不错,每一个病人,你们都要细心检查,不能凭感觉,凭经验,要获取每天的数据和情况。”
刘牧樵比较满意。
“今后,我们安泰医院要有这样一种文化,一丝不苟的文化!要做到这一点,就要把这种要求变成习惯,习惯成自然。你们要记住。”
后面一群人都在点头。
这种要求在过去没有听说过。
“记住,治病,药物是一个方面,心理安抚非常重要,我要求你们,要多看一些有关心理方面的书籍。”
刘牧樵的《神经学大全》里面,就有心理方面的知识,他在平常早交班的时候,有时候会讲一件。
还有一半病人没有看完,手机响了。
是肝脏外科打来的。
孙涛说,一个肝脏破裂的病人,紧急手术,请刘牧樵支援。
刘牧樵只能放弃继续查房了,很快就出现在手术室。
胡伯龙满头大汗。
“休克了。没办法止血。肝脏多处损伤。”胡伯龙看了一眼刘牧樵。
刘牧樵根本就来不及穿手术衣了,用碘伏擦了手,急忙带了手套,就上台了。
巡回护士拿着手术衣,准备给刘牧樵套上。
“等会,止了血再说。”
刘牧樵已经把手伸进病人的肝脏下面去了。
他准备用徒手止血先止血。
可是,血压为零。
刘牧樵的手指也感受不到血压的压力。
徒手止血失败。
这是第一次。
“结扎血管。”刘牧樵坚定地说。
这是一项很严肃的决策。
结扎血管,并不是指结扎破损的血管,而是决定结扎肝脏的正常血管。
肝脏分为左、右肝叶和舌叶,又分为8个区。
结扎血管,就是说,以牺牲一部分正常肝脏组织为代价。
凡是被结扎了血管之后,这个区域的肝脏就作废了,没有血液供应,只能切除。
要切除正常肝脏,这个决心下得比较大。
但是,刘牧樵很坚定。
这也就说明,他通过权衡之后,决定牺牲大部分的肝脏为代价,来挽回病人的生命。
说干就干。
刘牧樵一次就把3个区域的血管夹住了。
还不够。
血还在出。
再结扎两个区。
八分之五的血液被阻断。
也就是说,八分之五的肝脏将要被切除。
不过,这不是大问题,肝脏是一个可以再生的器官,只剩下八分之五的肝脏,经过一段时间后,它又会长起来。
虽然是这么回事,但是,要切除这么多肝脏,决心还是难下的。
关键是术前并没有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