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牧樵到骨科看望了孙涛。
现在他已经不是副院长了,没有日常事物的缠绕,加上营养跟上去了,脸上涨了不少肉。
作为专业人士,专业才是自己的吃饭碗,职务在其次。有职务,没职务,只要心态调整好了,关系并不大。
孙涛不在乎有没有副院长职务,他作为留美归来的博士后,最大的兴趣是胰腺手术,特别是在刘牧樵这样的高手带领下,安泰医院,胰腺外科将走向辉煌,只是时间问题。
他在骨科住院,每天躺在床上,没别的事,就是看杂志,看新进展,看专著,越看越上瘾,恨不得明天就重新上手术台。
他听胡伯龙说,他和杜小平已经开始学习vilishi术式了,心里痒痒的,心里急得发痛。
今天,刘牧樵来看他,第一件事就是问:“我不会被甩很远吧?我一两个月还起不来,这怎么办呢?他们都学vilishi了,我不就远远落后他们了吗?”
刘牧樵说:“不急,不急,最近病人不是很多,一个月只有10台左右的胰腺癌手术,即使是每一台都用vilishi做,等你好了,他们也只做了几十台,追的上的。”
“追不上!几十台vilishi,你以为我不知道什么概念吗?胰腺专家,一辈子做1000台viliishi之后,可以成为专家了。”
孙涛说的没错。
胰腺外科,谁要是做了几十台vilishi,绝对称得上专家了,要知道,这个世界,能做vilishi的没有几个人。
在人们的印象中,真正会做vilishi术式的只有滕策。
刘牧樵笑着说:“你知道,10台胰腺癌手术中,有1、2例能够用vilishi术式,大多数并不能用。再说,这种术式真的不是那么简单,两年之内,胡伯龙能够学会vilishi术式,那他就是非常有天分了。”
“杜小平也在学?”孙涛又问。
“我今天就是来和你商量这件事的,我想让杜小平改行。”刘牧樵搬来一条小板凳,坐在孙涛床旁。
“改行?”孙涛疑惑地问。
“对的,我想让他改做结直肠。”
“结直肠?”
“对,在这块,我们江东省水平很一般,没有突出的大人物,我想杜小平挑起这个大梁。”
“他行吗?你准备送他去哪里进修?”
“我亲自带他。”
“你?你在结直肠方面很有研究?”
“是的,我可以做非常复杂的结肠癌手术。”
“你真是深藏不露啊,我一直以为你肠道这一块不行。上次,不是说,你阑尾手术都没有拿下吗?”
这就不好意思了,刘牧樵想起来了,才来实习的时候,阑尾也不会做。
现在突然会做高难度的结直肠手术,真的不可思议。
他也不辩解。
笑着说:“我想把肝胆胰从普外科分离出来。胰腺外科中心,你和胡伯龙领导,普外科就由杜小平领导,今后还要把甲状腺外科,血管外科分离出来。你看怎么样?”
孙涛说:“分科是必须的。我没意见,我也不想在行政上考虑了,我专门研究胰腺,在你的带领下,我坚信,我们的胰腺外科一定会有一个大飞跃。这次,你在霍普金斯医院,他们的胰腺外科,你看了之后有什么感受?”
刘牧樵接着把在霍普金斯的见问讲了一遍。
…..
医院,正式开会研究分科的事,皮院长说,把肝胆胰从普外科分出来。
没想到,会议进行得很不顺利。
作为业务院长高健有些窝火,本来,分科完完全全是他的事,可是,仔细一想,并不是那么回事。
人事安排,是贺俊杰分管。
谁在普外科,谁任主任,谁做护士长,贺俊杰副院长说了算。
房子,资产,分管后勤的也是贺俊杰,高健做不了主。
科室绩效的分配方案,还是贺俊杰分管。
我高健,分管业务,连一个科室的安排都没有权利。
想到这里,气不打一处来,搞毛啊!
昨天,高健在秦科长面前装逼耍威风,没想到,现在在院务会议上,才知道自己才是真正的孙子。
皮院长心里暗笑,认真地说:“你们两个商量好,拿一个方案给我。”
高健副院长说:“还有什么好商量的?你们怎么定就怎么定吧,反正,我这个业务院长一点卵用都没有。”
皮院长心里说,你才知道啊?
贺俊杰朝高健看了一眼,心里想,你想和我争权?你还嫩了一点。
高健见自己的话没有人回答,越想越气,忍不住说:“我现在算是明白了,我就是一个医务科长。”
皮院长挥了挥手,说:“你也别老想着什么职位。副院长也好,医务科长也好,都是为医院做贡献。”
贺俊杰赶紧接话:“对对,我们都是为临床一线服务,为医院每一个职工服务。我们是公仆,是勤务兵。皮院长,高副院长,你们说对不对?”
皮院长说:“是的,是的。”
贺俊杰接着又说:“高副院长,你,管业务,非常辛苦,我理解。既要和医生护士打交道,又要和病人打交道,太辛苦了。不能帮你分忧,我真的恨不得和你换一下,可惜,我不是学专业的,无能为力啊,只能躲在大树下乘凉。”
高健越听越气愤。
世界上有可耻的,就是没见过这样可耻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突然站起来,大声说:“换!我们两个的分工换一下!反正你们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