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津,比较突然,是临时被邀请的。
患者是个大人物,津城有名的企业家,在经营有色金属方面,他是地地道道的大佬级人物。
54岁,突然中风,做个ct,惊出一身冷汗。
脑干出血。
脑干出血每天都有很多,没有几千也有几百,再退一步,几十是有的。
刘牧樵他们很少接到这方面的请求。
原因很简单,一是医生固有的认知,脑干出血,5毫升以上没救了;
二是邹医生的论文虽然被很多人看到了,看到了不一定就被人相信了,特别是,这种颠覆认知的文章,相信的少;
第三,不是万贯家财,谁会想到高价到外地请高手?
津市的这位大佬病倒了,他爱人,他儿子,以及靠他吃饭的那群人,想的办法可不是一个两个。
“到京城请人!不管多少钱!”他爱人向津城一院的主管医生说。
“没用的,即便是到京大医院,陆总医院,哪怕是协和医院,请他们的人也没有价值,脑干出血10毫升,死亡率百分之一百。”主管医生是副主任医生。
“一定要救活,想尽一切办法,到国外请人也行!100万,1000万,1个亿都行,咱不差钱!”
“不是钱的问题。”
“我们不甘心!哪怕是1的希望,我们也要努力!”
最后,缠不清,只好神经科主任出面做工作。
“你们的心情,我们了解,但是,脑干出血,超过5毫升就几乎没有希望了,何况你们这个患者,出血量达到了10毫升。你们还是面对现实吧。”主任说。
“主任,你们讲的我们都理解,但我们希望出现奇迹,请你们想尽一切办法,国外,有这样的专家,我们可以出高价。”患者家属大声说。
主任说:“没有,就是神仙也没有办法——别急,对,有个人,你们可以试一试,江东省清江市安泰医院有几个人,邹庆祥、刘牧樵等人,他们做过脑干穿刺。据说,成功率还不小。可以试试,我可以帮你们联系一下,人家来不来,我们没有把握,成不成功,我们就更没有把握。”
“请请请!既然有这么个人,你赶紧帮我们联系,钱,我们开100万,成功了,我们再加。”
就这样,刘牧樵答应了。
很久没有带赵一霖和邹庆祥出来了,今天一起登上飞机,心情很好。
飞机平稳地在津城机场上降落,走到出站口,一个人高高举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热烈欢迎刘牧樵、邹庆祥教授”。
唯独没有写赵一霖。
邹庆祥愉快地回头看了一眼赵一霖。
论文,第一作者写的是刘牧樵、邹庆祥,人家看论文的,当然把眼光聚焦在两个第一作者上啦。
“得意了吧?”赵一霖问。
“不好意思,今天你是来蹭饭吃的。”邹庆祥做了一个鬼脸。
“你们是刘教授,邹教……”接人的人愣住了。
像教授的人只有一个,另外两个,一个好像毛都没长齐。
他们看着赵一霖,“您是刘牧樵教授吧?”
“不是,我是赵一霖,这位是刘牧樵刘博士,这位是邹医生。”赵一霖介绍。
接的人有些懵了。
“你们是安泰医院来的吗?”
“是的,我们是来做脑干血肿穿刺的。走吧,手术越早越好。”刘牧樵说。
“好的,好的。”接人的带着他们上了一辆奔驰,直奔市里。
到了津城一院,他们被接到病房,看了病人,又去看病历和ct片子。
津城一院神经内科主任姓杨。
他是完全弄错了。
他把赵一霖当作了刘牧樵。把刘牧樵当作是赵一霖的学生。所以,介绍病人情况时,他一直就面向着赵一霖。
“看看片子吧,刘教授,看有没有希望。”杨主任说。
“好的。”答话的是赵一霖。
可是上前看片子的是刘牧樵。
他足足看了15分钟。
“你的学生看得真认真啊。”杨主任略有些不满,你看可以,但别看这样久啊,你能看什么名堂?
赵一霖说:“他看片子一贯是这样认真的。”
“他对ct很有研究吧?”
“是的,他的影像学知识,远超一般的影像学医生。”
“哦?他是影像学的研究生?”
“不是,只是业余爱好。”
“哦,还有这种爱好吗?刘教授,你这位学生,可以写一篇神经内科影像学方面的论文。”
赵一霖这时候才反应过来。
“哦,可能您搞错了,我不是刘博士,我是赵一霖。刘牧樵是他。”
“啊?”
“是的,他是刘博士,是我们这个团队的核心,我和邹医生,都是他的帮手。”
这一惊,半天没人说话。
几个医生懵了,就连家属也懵了。
“手术是他做吗?”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安和焦虑,他一个学生,能做这么高级的手术吗?
“手术是他。”
“他行吗?”
“除了他,也没有第二个能做了。”
“成功率高吗?”
“成功率这个东西,对于某一个病人来说,很难说,只有两个可能,成功与失败。从大的标本上看,我们总共做了32台,有7个病人死了。”
赵一霖这么回答。
这时候,刘牧樵看完了ct片,回过头。
“这个患者值得试试,穿刺成功之后,后遗症会有,但比预想的要好很多,有可能能够站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