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慢着,灵气好像又浓郁。”
“没错,回来了。”
烟月湖上的灵扑傧陆涤肿折回升,再次诡异地浮荡在各处的水榭,急得像热锅蚂蚁的学生们,慢慢冷静下来,迫不及待地修炼,加紧弥补这一段的真空期,少部分求知心切的,细细地琢磨其中的原因。
但肯定不是筑基,在聊天群里,学霸们都达成了共识。
“嗨,我就说嘛,没有筑基丹,光凭自己哪有这么容易筑基的,李俨,梁高峰天赋再高,也失败了!”
“小点声,万一被他们听见……”
处在话题中心的李俨、梁高峰,立在相隔百米的亭台屋顶,彼此对视一眼。
李俨往前一步,垂直落下,单臂顺势抓住飞檐,一个摆动,身轻如燕,滑翔落入水榭,对刚才的一切,仿佛置若未闻。
“哼,虚伪,明明在意,偏偏装得不在意。”
梁高峰人如其名,腰杆笔挺如削尖的山峰,面若山青,干净透澈的双眸望向右侧的水榭。
吴茜,黄誉,庄瑶,韩鸣……
是哪一个呢?
……
叶苏坐在环椅上,翘着腿,清风阵像空调一样吹出冷气,整座水榭清新凉爽。
通体光滑的紫铜大棒,在手里小幅度地转动,嘴巴翕动,一遍又一遍轻声呢喃着正气诀:“……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
神识内视体内的丹田,一会儿的工夫吸纳周边灵气,宽广无边的幽谷终于飘浮起缕缕气雾,细若游丝,慢慢地从下而上升到五脏六腑,渗透骨髓血肉,如若蜉蝣,沿手少阴顺流而下,直入臂腕五指。
骤然睁眼,等的就是这时运转的一毫灵气,否则就算把素振大棒舞出剑势,也只是以力驭剑,而不是以气御剑。
将六百斤的大棒高高抛在半空,双腿如压缩的弹簧爆发而起,一跃凌空,单手抓住棒柄,虽然重铁剑法,式如其名,不求飘逸凌厉,但使剑,怎么能不求个相,摆一个耍帅扮酷的造型。
咻咻。。
照着第五十三幅图谱起手,眼神中的慵懒闲散荡然无存,他握着紫铜棒,浑身有股锋利的气势含蓄隐发,双眉下两眼精光绽绽。
对待剑道,自觉地收敛起玩世不恭的神色,认真,敬畏,静静地原地不动,呼气吸气。
嗡,金属铜器鸣出一声剑吟,竟与叶苏的吐纳同步共振。
气贯棒身,叶苏如臂使指。
重铁剑法总共三招,老友傅千铁以金丹境参悟轻重奥义,创出开山劈、磐石崩、扫血河,诉诸威重力猛诛妖降人、克敌拔胜。
招式朴实无华,追求举重若轻,持重剑如无物,又在运劲里贯通轻重,以鸿毛之轻的气力,使出泰山之重的剑劲,便是一点力,十层劲,层层倍增,百斤的力量,能发挥出千斤的威力,如使草木若重钧。
当年酒宴上,傅千铁的筑基弟子耍得虎虎生风,刚劲凶猛,一记削劈能引发空气破音撕裂,像纸裂爆炸发出巨响,搭上筑基境凝聚的真元,强悍的体魄,上万斤的威势能将山头削平几寸。
而落在叶苏的手里,玄妙更甚。
刚起手,他便融会贯通,心通奥义,在轻重之上,特意杂糅刚柔奥义,一味刚猛粗犷的剑法忽生绵绵不绝的柔劲,四边无锋的正方大棒,一阵连削带劈,空气如水波澜不惊,无声无息,没有半分风的阻力。
纵然傅千铁再世,所舞的剑法也及不上自己,不然怎当得起从前剑祖的尊号。
虽然自己封印元神,无数真经、玄功、秘法、法宝随记忆一同尘封,只有当修为境界提升,识海强大到能一定程度才能解封容纳,但对剑的体悟参透,早已铭刻在灵魂骨子里,就像呼吸,习以为常。
三招,一百零八幅图,连绵不绝的剑势,裹挟的气劲一层叠上一层,宛若海啸巨浪势不可挡。
“已成。”
呼,叶苏耍完最后一副图谱,轻吁一口气,原本势大力沉如惊涛的刺击陡然收手,收放自如。
再吸一口气,弥漫在水榭附近的灵气,如同白练,在虚空中振出“嘶啦”的破空中,一下子卷入进叶苏的嘴中。
水面上泛起圈圈点点的波纹,晴空万里之下,甚是古怪。
吧唧吧唧,像是咀嚼一块乳白色细薄的河豚刺身,叶苏吞咽入体,在习习凉风中,猛地一抖,瘦削的身体骤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如同炒豆一样。
“今天就到这里。”
他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充满睡意的眼睛,等待几缕元气落回在丹田,然后将六百斤的大棒随手一丢,如弃敝屣。
砰,大棒砸在砌着青砖的对面。
他打开,从里面拿出掌机,躺在飞来椅上,头枕在一摞书本,优哉游哉地翘腿。
看似轻松地操演了一遍重铁剑法,跟着运行小周天的元气已经将经脉扩张,血肉活跃,此时周身的穴窍张得像贪婪的血口,把飘荡在水榭四周的灵气,当做一碗面条,滑不溜秋地一根根吸溜进全身毛孔,渗入体内。
碾碎化作点点滴滴的灵能颗粒,游走在经络,同神藏精元融合,滋润五脏,又开圣府,灌溉六腑,气丝泉涌,直贯深渊似的丹田。
再内视,广袤无垠的幽谷大地上凝有一滩水洼,脸盆大小,好似蒸发浮起一道道白色的水汽。
“聊胜于无。”
喃喃着,烟月湖的灵气,多争无益。现在更多的精力该放在游戏上,懵懂无知的自己挑中了一款五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