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妖双瞳顿缩,啐道:“好小子,竟然会这邪门歪道的「五行遁术」。”
狄印冷冷一笑,讥讽道:“哟!这年头还有妖怪瞧不起邪门歪道,这世道真是变得有些不正常。”
紫竹妖不怒反笑,饶有兴致地看着狄印,漆黑的眸子骤然灿若星辰,兴致勃勃地说道:“你这小子说话倒是有趣,看上去也不像什么恶犊子,要不咱们打个赌?怎样?”
狄印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身上的衣服,紧了紧腰间束带,颇有耐心地说道:“好啊这年头老头老怪都爱打赌,那赌吧,老子可是千年难遇的赌神!”顿了顿,斜睨了紫竹妖一眼,诡异笑了笑,匪然道:“不过若是你输了,你就必须叫我声爷爷,还有每天帮爷爷我砍柴伐树。”
紫竹妖眸子里透着浓浓地不屑与讥笑,频频点头,蔑然道:“老翁我倒是以为什么难事呢,到底是个实诚的孩子,这决非难事,若是你小子输得话,必须每天给老翁我打条鱼,来孝敬我,日日不辍。”顿了顿,正色道:“我们就赌赌谁伐竹的功夫了得,以半炷香为限,看谁伐得多?”话还未说罢,他口中迸射出一道蓝澜,扑打在地上后,凝成一个香炉,炉中央插着半截香。
狄印嘿然一笑,抡起斧子,麻利地砍起竹子来,即使如此神情依旧不专注,眼神一直瞄向紫竹妖,他一点动静都没有,饶有兴致地看着狄印,狄印顿生疑惑,心忖道:“这老儿搞什么鬼,当真那么希望叫老子爷爷吗?”说着他洒然一笑,自顾自地砍着竹子。
眼看这半炷香即将燃尽时,狄印已然砍了小山那么高的竹子,而紫竹妖却毫无行动,只是看着狄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面红满汗,嘴角逸出丝丝戏谑笑意,温然道:“小子你好了吗?”饶是狄印都累得口干舌燥,也懒得浪费口舌,只是应付性地点了点头。
只见紫竹妖双眸精光四射,湛湛蓝光环顾他四周,缕缕蓝波如流水般悉数涌出,风起,云涌,竹子轻轻摇摆,蓝波如云如彩带般萦绕在紫竹林半空中,散发着祥和的灵力,滋润每一节竹子,好像接收到这柔和的指令,每根粗大紫竹都‘呀吱呀’地自折分叉而出的小根紫竹。
细微的变化,让人万分诧异,是什么力量,可以让极为有气节的竹子而折腰。
又是什么样的魔力,可以让每一节断竹赋予了竹魂似的聚集在紫竹妖的脚下,且每一节竹子都完好无损,没有切口,它们排列整齐,如一座高大的竹山,不禁让人肃然起敬。
狄印张了张口,话在喉间又生生咽下去,似乎什么语言都无法表达他此刻诧异的心情,这是他平生见过最让他不可思议的奇迹。
这半炷香已燃尽,香灰随着风,起舞飞扬,仿佛在宣告最终的胜利者。
好一半会儿,狄印才缓过神来,拍打了几下由于张了太久而发酸的腮帮子,抱拳敬然道:“前辈!你这是如何能做到的,狄印真是心服口服了,真乃仙人啊!”
紫竹妖似乎不是很消受这马屁之言,语重心长道:“狄小友!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凡事不是靠武力靠野蛮能征服的,就论这万物都有各自的灵魂,水有水魂,竹有竹魂,你若不能以善心对待它,它岂能为你所用,既是不争便是一个胜。”
狄印挠了挠后脑勺,先是一知半解,懵懵懂懂,而后思考半会,眸子亮起嘚瑟笑意,哈哈笑道:“哎呀!哈哈!你说来说去就是和葛木头说得同个道理,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这草木都有生命,就跟猪一样,会流泪会流血,会哭,而我们以拳头打它,用斧子砍它,它肯定不会心服口服,只会怨怼我们,若是我们以真心善待它,它就会听我们的话,并且为我们所用,这个我懂啦!不过你老前辈肯定是竹妖帝..不!是竹仙。”
紫竹妖摇了摇脑袋,意味深长地说:“仙妖并不重要,若无慈悲之心,正所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无一颗怀仁怀物怀德之心,一切皆是徒然,所以老翁我是仙人抑或是妖孽,都不重要!”
狄印凝了凝发散的目光,点了点头,憨然一笑道:“嘿嘿!仙人说得在理,劳资最讨厌那些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坏心肠的好人,圣人有时候还不如一条铁铮铮的汉子呢。”说着他浩然拍了拍胸脯,抱拳道:“我狄印堂堂七尺男儿,言出必行,说一不二,既然输了便是输了,除非我狄印死了,不然每日一条鱼,永远供奉你老人家。”
紫竹妖眯着老眼,缓缓点了点头颅,欣然道:“孺子可教也,狄小友小小年纪就有这等觉悟,实在难得难得。”
狄印见他夸奖自己,颇觉不好意思,他缓缓走到一旁,拾起两根模样好的紫竹,插在腰间,将几捆木柴扛上肩头,温然道:“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去啦,明日定会如约奉上烤鱼一只。”说罢狄印循着走来的道,疾步走回去。
不一会儿,狄印便走回了茅屋,茅屋袅袅炊烟升腾而起,空气中弥漫着米饭的气息,直把狄印早已饿昏的馋虫勾起作怪,狄印卸下木柴后,洗了一把脸之后,走进茅屋内,只见淡一添和萧戊曦两个人,却不见苟一勃的踪影,狄印不禁问道:“咦!狗老儿哪去了?”
萧戊曦应声答道:“北苍派似乎出了点乱子,苟前辈双眼已然痊愈,又见你习得了「五行遁术」,就自行回北苍处理事务。”顿了顿,缓缓说道:“他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