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蓉儿回宫禀告皇上后,让蓉儿完成七日斋戒礼佛仪式,我们再相约把臂同游大理国,何如?”
葛贯亭本就没有什么玩心,但见余登如此热忱招待自己,不忍拒绝,他反复思忖着。
但葛贯亭心中对萱草有毒一事本有疑惑,思忖道:“萱草本就分为有毒与无毒两种品性,这我曾听老家的郎中先生提起过,菜园所种的萱草无毒性,而花园中赏花所用的只可观赏不可食用,但大理国无种植萱草之人,而这两种萱草又何其相似,自然无人可辨出。但歹人明知余大哥你有年年派人前往江南采购萱草,献给蓉儿的习惯,而蓉儿是皇家公主,又是大理国君最亲近之人,恐怕这醉翁之意不在崇圣寺的神僧,而是他们想用萱草毒性来谋害大理国君。即使余大哥此次将萱草茶送到了崇圣寺,也成全了他们的一石二鸟之计。”
余登微怔,凝视着葛贯亭透着睿智有神的星目,沉思片刻,却是觉得极有道理,但听到他说得一石二鸟之计,不由问道:“一石二鸟?”
葛贯亭解释道:“让余大哥乃至蓉儿代表大理皇家的段氏与崇圣寺众僧结怨,这是其一,其二是那一个黑衣人的身份,着实可疑,他为什么不挑别日,非要挑个公主赏赐萱草茶的那一晚前往钟楼内,而这黑衣人的真正目的应该是觊觎建极大钟内的宝物。”
莘蓉公主柔波荡漾着异样的色彩,疑惑道:“钟楼内有宝物吗?”
葛贯亭微微颔首,续道:“是的,贯亭初来崇圣寺内,曾听观心师兄说过,钟楼是崇圣寺的禁地,由修为极高的观在师兄看守,黑衣人明知观在师兄佛法高深,自然不敢多轻举妄动,即使打败了观在师兄,只要他一敲钟,整个寺内的佛家高手都会聚集在钟楼中,这不是让他插翅难飞,但萱草茶是公主所赐之物,观在师兄自然不会拒绝,昨夜来寺内给所有中毒僧人把脉的大夫不是说了吗?误食萱草少许,无性命之忧,但会腹泻、头晕、乏力,这无疑是给黑衣人闯入钟楼提供了绝佳时机,观在师兄中毒后,更不是黑衣人的对手,所以两人搏斗之下,观在师兄被黑衣人一刀毙命,而昨夜寺内除了波耶几位大师无饮用此茶,其他人多半都饮用了,谁又能知道钟楼有黑衣人入窃呢。可是不巧的是,昨晚贯亭与公主刚好还未饮过此茶,又恰巧发现黑衣人的行踪,使得他阴谋未得逞....”
余登认真听着葛贯亭的分析,但似乎想到了些什么,截口道:“那葛兄弟这两日在寺内可千万要小心,我担心这黑衣人会来寻仇,等我回宫禀告陛下后,定会将此事调查清楚,今早我已命人请宫内的太医来崇圣寺内,给中毒之人解毒,想必也无大碍。”
说着他拍了拍葛贯亭肩头,道:“今日若不是以游洱海泛舟来松懈黑衣人的戒心,恐怕藏在寺内的黑衣人也不会再寻机会对寺内下手,葛兄弟,我们靠岸后,你可骑马回崇圣寺,若有人问起,你就对外宣称公主中了萱草毒,回宫养病,但你要将实情对波耶方丈详禀,此事需暗中进行,可千万别打草惊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