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茂营神色不改只是问了句:“你才十四岁?”
戴雨农心弦一紧回答道:“虚岁十五了。”
齐茂营嘴角挂着笑意,在戴雨农的身上摸了摸捏了捏很满意的说道:“你应该算是这座新天地的第一位下五境最强了。”
戴雨农有些激动,最强,第一!
“如果有机会前往穹庐天下,你可以拿着这块令牌来大夏王朝找我。”齐茂营递给他一块令牌,巴掌大小很有分量。
戴雨农没有接,齐茂营再次开口说道:“如果从今天刚刚踏入修行开始就什么事都指望着詹拮城替你做决定他应该会对你很失望。”
几句话的功夫,戴雨农的心思已经乱成了一团。
“修行路上小心一些是好,但太过忧心忡忡反而只会举步维艰,昨晚上我在村口还嚷嚷着詹拮城敢走出草头村一步我就一拳捶死他,今天他还不是一样出入自如,我还不是视而不见?”齐茂营对戴雨农很上心一是因为戴雨农身上雄浑的武道气运,在力士里齐茂营属于佼佼者,可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后知后觉。
二则是因为戴雨农是詹拮城上心的孩子,他很好奇这个年轻人身上有什么不同,如果只是单单的下五境第一也太拿不出,台面了。
戴雨农接过令牌收好后说道:“如果真有机会我会还给你。”
齐茂营哈哈大笑,拍了拍戴雨农的胳膊,率先离去。
回到家,水草也从他的衣服里钻了出来然后向着村子外的漓江而去。
戴雨农没看到宋清阿,他也没多想。
他凭感觉就知道宋清阿不简单,这感觉不是来自于所谓的神仙不神仙而是那种气质。
现在他也算登堂入室的神仙了,别说别人如何看待他,就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还是杜玉府口中的泥腿子。
猿翼山上,铁匠打了个响指。
廖戈双臂上的两个玄铁顿时一轻快速缩小变成了手镯大小,廖戈瘫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就连宋清阿都有些不好意思亲自给廖戈灌了几口水,拍打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
铁匠说道:“今天就劳烦宋姑娘送这小子下山了。”
宋清阿没有拒绝,扶着廖戈就往山下走。
廖戈可没有对宋清阿感激涕零,心里实际上已经把宋清阿骂了个遍,要不是因为她,今天怎么会折磨成这个样子?而且以后都会是这样!
宋清阿将廖戈送回了戴雨农的家,戴雨农此时正犯难呢,十二枚神仙钱他是真不知道放哪比较安全。
之前詹拮城找过他,戴雨农将温凤窝老掌柜和齐茂营两件事全都如实相告,詹拮城只是让他安心收下,走之前詹拮城又说了句“他说的很对。”
戴雨农知道詹拮城指的是齐茂营先前和他说的处处指望詹先生。
詹拮城走出院子后又犹豫的转过头看了戴雨农一眼,戴雨农心领神会说道:“晚辈不会依赖先生,但是不懂的肯定还是会问先生。”
詹拮城很欣慰,脚步也轻快了些。
戴雨农将廖戈放到了床上,这小子当即就睡着了过去,鼾声如雷。
戴雨农有些难为情,宋清阿也有些诧异廖戈的体魄,她在看向戴雨农更是有些狐疑问道:“已经下五境了?”
戴雨农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多亏了詹先生。”
宋清阿点了点头,她没有去揣测戴雨农究竟有何不同,会被詹先生另眼相看,这些前辈的心思摸不透看不清,因果太重,步步为棋不是她如今可以揣度的。
先前她从朝歌城离开的时候,其实家里长辈也很不放心,不是担心一路上千里迢迢会有不测,而是担心来到这座天下,来到草头村后被一些眼高手低的庞然大物给盯上,借机落子朝歌城。
两人陷入沉默,倒是戴雨农率先开口问道:“要不要去村后头钓鱼?”
宋清阿点点头应下了。
先前她听戴雨农说过,那条名为水草的四脚蛇原先就住在村后的漓江,她很想去看看的,只是自己作为外乡人破例进了草头村不好随意走动。
通往招摇山的那座桥没有名字,桥底下有两块青石,这是戴雨农和廖戈从河里搬来用来坐着钓鱼的。
得知戴雨农和廖戈将两块磨剑石用来当凳子,宋清阿顿时也有些无语了。
不过宋清阿也没说出这两块石头的来历,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规矩,戴雨农和廖戈不知道两块石头的来历就是他们两人没这个福气。
这个时候湖面突然有了涟漪,接着鱼线就被绷直四处晃荡。
戴雨农死死握住青竹子做的鱼竿笑道:“这里的鱼儿其实很不好钓的贼精,一些大人们闲着没事都不会在漓江钓鱼而是前往富水河,但唯独我能在这儿叼着鱼,廖戈跟我一起的时候也能钓到,但他一个人来就不行,我知道是因为水草的原因。”
宋清阿默默听着也不做声。
“水草是长大以后是龙对吗?”戴雨农则过头看着宋清阿问道。
宋清阿一愣,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戴雨农微微一笑又问道:“是不是因为我被水草选中了,所以詹先生才选中了我?”
宋清阿摇了摇头“詹先生不是这样的人。”
戴雨农一提鱼竿,并将一条鱼甩上了岸,戴雨农笑道:“我知道,只是听你这么说我就更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