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林城的居民已是许久不闻战火的味道了,安稳平和的日子让他们接受了此地被义军占领的事实。
赵胜和韩胤领着一队士卒走在大街之上,甚至不能引起街上众人的注视了,他们只是默契的给赵胜让出道路,一副我不招惹你,你也莫来理会我的表情。
赵胜见到这一幕很是安心,他从来没有想过,榆林城内的人会对义军热情拥戴,因为义军并没有给他们的生活带来太大的改变。
此时他见到百姓并不不惧怕义军,他就明白了,从整体上来看,义军在榆林的军纪还是不错的,有问题的应该只是新募集的那一万壮丁了。
情况比他想象的要好一些,至少榆林的百姓没有讨厌他们,至于如何争取到榆林的民心,使他们拥戴义军,那是要等到解决了校场内这一万新募集的兵卒之后才会考虑的事情了。
不多时,赵胜等人便到了榆林的校场。
一进入校场,赵胜便看到整齐排列在校场上的一万大军。
赵胜并不多说什么,他与韩胤领着任直接便上了校场的点将台之上,负责统率这些人的陈洪小心的跟在赵胜等人身后。
此刻这一万人马,是由陈洪领着的,陈洪从义军攻陷绥德时,便跟着赵胜了,这段时间大战小战,也立下了很多功勋。
这一次的绥德之战,赵胜将能战之人都调上了绥德前线,刘景岩便命陈洪统带这新募集的一万大军。
只是赵胜今晨遇到的事情,让赵胜对陈洪颇有些不满,赵胜领着五十人从花岩寨起家以来,还没有出现过调戏良家女子这样恶劣的事情,如果这件事传了出去,对义军的声誉将是一个巨大的伤害。
“陈洪,将你军中昨夜参与守夜巡城的人给我全部叫出来。”赵胜直接对陈洪便开口道。
陈洪昨日便得到了赵胜今日要来的消息,他早就有过交代,让军中众人小心行事,不要给他惹事。
只是现在看来,他的叮嘱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从赵胜的语气中他已然明白了昨夜的那些兔崽子定然是捅了篓子了。
陈洪心中虽在思量,可动作却没有停顿,他立马便照赵胜的话去办了,将昨夜值夜巡城的士卒都叫到了点将台之前。
赵胜只是用眼神巡视了一遍,没有费什么力气,便找到了今日清晨遇到的那几个士卒。
“哼。”
赵胜冷哼了一声,只是一挥手,赵贲便领人去将那几人押到了点将台之上。
赵贲对于今晨扬长而去的众人早就恨之入骨了,因为他作为赵胜身边的亲卫统领,出了这样的事,实在是颜面无光。
事实上当这几人来到点将台下集结时,就认出了站在点将台之上的赵胜。
被押上点将台之后,除了领头的那个青年,其他人都垂头丧气的,因为他们都记得,赵胜说过调戏良家女子,按罪当斩。
更何况他们还想与赵胜上演一场现实版的罗生门,却是没有想到赵胜即是选手,还是拥有最高权限的裁判,此刻都是心如死灰。
至于领头那青年表现的却与众人不同,他只是在开始时,有过一丝丝懊悔,等赵贲领人抓他时,他却是一脸的坦然,好想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这几人的表现,赵胜全都看在了眼里,对于青年的表现,他有些好奇。
“小子,你可知罪?”赵胜走到那青年面前问道。
“我等几人所为,大帅亲眼目睹,罪与不罪,大帅想必早有决断,在下何必多言,徒惹人笑话!”那青年淡然道。
赵胜听了这话,轻笑道:“我的确早有决断,你到是还有些见识,可惜小聪明用错了地方,下辈子好好做人吧!”
赵胜说完便走到韩胤身旁,指着韩胤对众人道:
“从今日起,你们便是由我直属的中军营所辖了,这位韩胤将军,便是中军营总教头,他的话在中军营便是军令,你们定要听从。”
韩胤听完这话,忙走到赵胜之前,单膝跪地说道:“韩胤谨遵大帅之命。”
点将台之下的众士卒也在陈洪等一班军官的带领下,高喊着:“谨遵大帅之命。”
待众人安静下来之后,赵胜又对韩胤道:“韩将军,这几个为非作歹之徒,你来宣布如何处置吧。”
这是赵胜与韩胤早已商量好的事,为的便是让韩胤在军前立威,方便日后统帅中军营。
韩胤立即起身,对着点将台之下大声吼道:“义军之中严禁调戏良家女子,这几人身为义军,知法犯法,按罪当斩。”
赵贲听完最后一个“斩”字,立马命人将这几人斩杀了事,好出他心中那口恶气。
刽子手正要动手时,领头那青年,此时却没了一开始的淡然,他大喊道:“大帅饶命呀,在下愿意给大帅牵马坠蹬,请大帅饶我一命吧。”
这青年开始时的淡然不过是在表演,他自以为表现出一副不惧生死的样子,就可以打动赵胜,使他可以免于一死。
从青年那壮硕的身材,便知道是个有些勇力之人,若是换在明军之中,说不定真有领兵之人会让他免于一死,据说如今加入义军的张献忠在边军效力时,有一次犯了死罪,就是这样脱身的。
只是这青年却是错估了情势,赵胜虽然也喜爱勇士,可是他对军纪军规比任何人看得都重,因为他明白任何一支铁军,必然是有铁的纪律,比如戚家军,比如后世那支红色部队。
青年的叫嚷与求饶,并没有让刽子手放慢动作,刽子手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