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丹汗等人觉得不可思议之时,等待已久的王寿,领着人马向林丹汗所部发起了冲击。
随同王寿而动的,是其余几面人马,都在向进丹汗所部聚拢。
“大汗,左翼贼寇向我袭来了!”
“大汗,右翼贼寇向我袭来了!”
“大汗,后方贼寇向我袭来了!”
“大汗,贼寇的骑兵向我袭来了!”
林丹汗听着手下的禀报,想着此时战场之上的形势,阻挡在他北面的人马,之前有一万五千余人,这一点林丹汗是深信不疑的。
以此累推,为了阻挡他突围,在其余三面至少也有这样多的人马,那么此刻他面对的人马,至少也有六万。
“洪承畴误我!”林丹汗大喊道。
林丹汗被自己的合理推测所震惊,对方早有准备,而自己又连败两阵,他立即大声道:“后队变前队,立刻回营。”
林丹汗话音刚落,额哲便道:“父汗,请拨我五千人马,我领着人再冲一次,我就不信这个邪了!”
林丹汗此刻想着至少有六七万人马将自己给围了起来,已成了惊弓之鸟,听得额哲的话,抬手便是一马鞭打在额哲的身上。
林丹汗道:“休完多,马上撤回大营,再敢多言,定斩不饶。”
众人见到林丹汗对着自己的爱子都是这样一副凶狠的样子,更不敢再多什么了,立刻便照林丹汗所言去执行了。
蒙古饶一切物质都在马上,林丹汗命令一下,他们便调转了马头,又向着刚刚离开的大营而去了。
林丹汗命额哲领了五千人马断后,便随着大队人马回了营寨。
赵胜见到林丹汗所部的动作之后,不由的大出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的谋划成功了。
以北面的强硬碰撞,使得林丹汗深信自己被围了起来,然后四面联动,想要突围的林丹汗,又乖乖的回了营。
这一计划,是为林丹汗量身定做的,换了其他任何人领兵,这一谋划都不能成功。
林丹汗所领人马,乃是他维持自己草原大汗地位的资本,如今草原的局势本就扑所迷离,他更不可能让自己所部人马折损。
赵胜对胡老二道:“老胡,去给我把朝鲁请来,接下来的事情就要靠他帮忙了。”
朝鲁亲眼目睹了今日的一切,他已是看穿了赵胜的所有安排,只是他没有机会将他看到的告诉其他人了。
赵胜话音落下,胡老二便亲手砍下了朝鲁的脑袋,胡老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托盘,将朝鲁的首级放置在托盘之上。
赵胜看了一眼朝鲁的人头,便转头对身边的王积道:“按理你兄长已为义军而死,这件事本不该让你去办的,可是本帅手下却是你去最为合适了。”
王积乃是王累之弟,他的兄长王累出使李鸿基营中,结果被刘宗敏所杀,现在他又要代表赵胜去往林丹汗营郑
事实上此刻的林丹汗营中,比当时的榆林更加凶险,没有那个能够保证,盛怒之下林丹汗会遵守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潜规则。
王积答道:“王某能为大帅效命,乃是三生有幸,在下能够继续兄长未完的事业,为大帅游走八方,联横下,想必他的在之灵定然会很欣慰。”
王积的这番言语,使得原本有些伤感的氛围,瞬间变的慷慨激昂了起来,赵胜笑着道:“蠢你以朝鲁的人头为礼,想必最后即便事有不成,你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赵胜话音刚落,王积冷着脸便道:“请大帅换人前去林丹汗营中吧!”
赵胜疑惑道:“先生难道是怕了嘛?这也正常,乃是人之常情,我不怪罪先生。”
王积道:“在下并非是怕了,之所以不去,乃是因为大帅不信任在下,作为使者眼中只有使命,那里会顾及区区八尺躯体,大帅一直觑于我,因此在下不愿出使。”他的声音像是从隆冬的迷雾中飘散出来的,使人觉得冷冰冰的。
赵胜听罢此言,抬手拉住王积的衣袖道:“今日方知古之策士风采,先生真乃我之张仪呀!
先生且去,本帅立马安排人置酒设宴,等待先生归来,再来为先生庆功。”
王积听了这话,从赵胜手中抽出衣袖,对赵胜拱手道:“王积定不负大帅重托,请大帅看王某饶本事吧。”
王积与他的兄长王累,二人都以辩论见长,兄弟二人常常相互辩论,时常难分高下。
兄弟二人时常感叹,若是他们活在苏秦张仪的年代,一定可以大放光采,在史书上留下姓名。
当赵胜征辟他们时,当王累出使榆林时,兄弟二人心中俱都畅快无比,以为属于他们的时代来临了。
后来王累意外殒命榆林城,王积很是伤心,即是因为兄长的离开,更多的是因为兄长的一身才学还没有展现,便被莽夫所杀。
王积拜别了赵胜后,便向着林丹汗的营地出发了,他此行只带了两个人,一个给他捧着那个装着朝鲁人头的托盘,一个负责拿着赵胜这边早已拟定好的蒙汉双语的契书。
王积大步朝前走去,他的每一步都迈得很大,而且脚与地面接触时,会有灰尘扬起,明他的每一步都很有力。
王积此刻不仅肩负着赵胜谋略的成败,还承载着他们兄弟二饶抱负,王积对于赵胜将自己与张仪想提并论,很是得意的。
有道是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在王积的眼里,赵胜便是他的知己者,为了赵胜的谋划,他亦是不惜一死的。
王积走下山丘,又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