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这便是我意识惺忪的原因所在了。
因为眼前的一切是从没发生过的。整个世界被划分为许多不规则块状的事物,每一个都是正在放映的画面。不同位置的画面之间是模糊的黑雾,世界的更远处则是更加浓黑的雾气。
而每一个画面里,都有一个郎华,也就是我。
那是栩栩如生的我,穿着我常穿的衣服,说着我会说出的话,身边发生着在我身边发生过的事情。
据说一个人的视角上下有150度,左右有230度。如果这个人足够敏锐,还可以联合五感和直觉来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但唯独,只有在照镜子或看录像的时候才能面对面地看到自己。
一个人最熟悉的是自己,最陌生的也该是自己。
我看到自己在说话在喊叫,完形崩溃以及语义饱和现象反而让我对眼前的自己更加陌生。
但毫无疑问,那的确是郎华。
我也该是郎华,可我并不是在用眼睛看。我可能悬在了半空中,但我看不到我的手、胳膊以及身体。
我不确定半空中是否也有一个我,我不知道此时此刻觉醒的意识是否存在于一个实体中。
我不确定我是用一双眼睛在看。
或者说我根本看不到此刻正在半空中的自己,我只是被动地看着那些画面中的郎华和他们。
除了看,我什么也做不了。
正常的梦不该是这样的。正常的梦就该像我昏迷时或小时候做过的那些,虽然可能是支离破碎的片段,模糊不清的画面,但我理应身在其中。
而不是处于这样的一种视角。
这样,简直就像是一个外人。
这方世界四周有着我最熟悉的浓黑雾气,在我愣神的那几个瞬间中,黑雾所在的区域已经向这方世界的中心蔓延扩散了许多。
许多画面被吞噬了,更多画面在丝丝缕缕的黑雾遮掩下也愈加模糊。
在黑雾弥漫的过程中,我看到许多熟悉的人和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