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夆带人前往西郊义庄,足足花半个多时辰,总算无惊无险地带回了一名中年男子。
乔夆说道:“殿下,我们在路上遇到一行人,看模样似大户人家的护院,而他们竟然也是冲着义庄去的,只是见到末将等人的前往,他们转道离去了而已。”
高培方呼了一口气,说道:“幸好,人安全带回来了,不然本王的罪过就大了。另外,乔将军,你好好调查一下驿馆的一切杂役,凡是发现不妥的,通通遣返回给吕建文,用回我们自己的人。”
“是,殿下。”乔夆应道。
“人在哪?带来吧!”墨易说道。
……
不久,乔夆将中年男子带到了墨易面前,只见这男子下巴满是胡茬子,身形壮硕,可能是长期的日晒雨淋,他的面容显得黑黝,整一副标准的勤朴农匠模样。
这中年男子显得有些紧张拘谨,可能是因为带他回来的军士和钦差的身份,让他感到了不自在。
墨易温声地问道:“大叔,这帐簿是你让人送来的?”
“对……对。”中年男子说道。
“大叔怎么称呼?”墨易再次问道。
“俺……俺姓张,张三山。”张三山回答道。
墨易点头,说道:“张大叔,你这帐簿是哪来的?”
“俺是那修建河坝的工匠,河坝图纸是咱们一起商量出来的。”张三山说道。
“你们?”墨易不解。
“就是和俺一起商量图纸的工匠。”张三山说道。
墨易:“那他们呢?”
张三山眼露惧意地叫道:“死了,死了,他们死了。”
“死了?谁杀的?”墨易慢慢引导着张三山,说道。
“郡守大人,郡守大人派人来杀的。好恐怖。”张三山似记起了什么令他恐惧的事情,惊恐地说道。
……
在墨易耐心的询问下,众人总算了解了整个情况,
河坝修建初始,张三山等二十多位在发现工程建造与图纸不一样后,他们立即聚集在了一起,商议是否图纸出现了错误。最后,他们发现工程是有人做了手脚,偷工减料。
这还得了,河坝一旦出事,他们二十几位工匠必定首当其冲被问罪。因此,他们急冲冲找到郡守,希望郡守向巡抚大人禀明,如此更改原定图纸建造河坝,河坝可是随时都会崩塌的。
吕建文表面应下,可心里却不以为然,一直以等上头回复再行决断的理由敷衍着这班工匠。
而张三山等人当了半辈子的工匠,哪里懂得官场艺术?他们虽然也隐隐觉得不对劲,但只当是这些大人正在商议。
等到河坝差不多建造了一半的时候,张三山等人再也忍不住了,又一次找了吕建文说明情况。
这一次,吕建文似失去了耐性,直言威胁警告张三山等人不要多管闲事,否则以擅改图纸之名将他们下狱问斩。
这下子,张三山等人终于明白过来了,这班狗官是想要贪墨工款呀。
然而,无奈他们只是一群工匠,根本诉告无门。
如此情况之下,这群工匠中的大部分人都选择了沉默,心中抱着侥幸,这些贪官定不会轻易将河坝工程的事情泄露出去,那他们也是安全的。
可是,张三山等几人却不这么认为。
那河坝一旦崩塌,可是会造成成千上万的百姓受害的,这可是造孽呀。
于是,张三山等几人表面低调不声张,暗中搜集扬郡众多官员的罪证。
经过多番暗中调查,他们知道这班狗官有着一本帐簿,上面记录着所有官员的贪污数额,以及勾结的石料商人交易。
在巧合与惊险之下,张三山等几人成功偷得了帐簿,可是不久就被发现了,并且派出护院准备杀人灭口且夺回帐簿。
幸好,偷帐簿的人知道带着这东西不安全,将其藏在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并告知了张三山几人。
没搜到帐簿,吕建文想着,这么短的时间,张三山几人应该不足于将帐簿交给其他人。
想通此处,吕建文直接下令将张三山几人灭口了。
幸好,张三山天生异体,他的心脏异于常人,较常人偏右,所以他得以侥幸存活而被李智救得。
张三山虽然逃过了死劫,但是他却不敢再露面了,只得躲藏在无人愿去的义庄里。
张三山知道官官相卫,所以一直不敢轻举妄动,静心等待时机。
当他听到赈灾钦差到来,并且为众百姓谋得了一条生路时,他相信这是一位好官,这是他一直等待的一个时机,所以他衷求恩人李智帮他将帐簿送到了高培方手上。
……
了解清楚具体情况后,墨易也觉得这张三山可以说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可能这也是天意吧,上天安排张三山活了下来,借以揭发扬郡官场的**。
翌日。
高培方带了一队军士护送张三山前往郭青刚的住处。
当郭青刚听闻了河坝工程贪污事件后,他立刻采取了行动。
郭青刚先是让高培方保护好张三山,后让他的护卫带着信物到江苏道驻军军营,调遣一支军队前来。
当然,得知消息的吕建文与罗仁忠紧急召集了扬郡内的所有官员,就近郡城的地方县令也到场了与。
吕建文叹息道:“诸位,本官得到消息,郭青刚可能掌握了河坝工程偷工减料的证据。”
“什么?”
“这怎么回事?”
“是谁透露了消息?”
“难道我们之中出了一个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