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有节奏的敲门声,李子安一点都不吃惊,好想事先知道谁要来是的。扭头朝霍军示意,霍军立马上前几步,打开门一个魁梧的身影顺势而入,进屋之后对屋内的一切好像不以为然,脸是蒙着的,但是仿佛和李子安有默契一样,两人只是互相点点头,并没有交流。
这是之间李子安发声了,“诸位冤有头债有主,三爷的仇终于报了,三爷说了,绝不会为难各位兄弟,所以请各位兄弟稍等一会儿,兄弟自然会给各位松绑。”
被绑的这些人听了这些话不禁松了一口气,心想总算要结束了,太特么吓人了,这是真的杀人了,等放出去一定要找日本人告状去。
李子安紧着转向山田熊二,一把扯掉山田熊二嘴里的衣服:“山田班长,虽说肇事者已经被惩罚了,但是大伙都说高老四是您在罩着,赖三爷这件事也是因为您的袒护,才给三爷一家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悲剧,您看从这点来说,我们是不是要好好谈谈呢?”
山田熊二不愧是搞特工的,心理素质还是很不错的。通过今晚发生的事他判断对方此次来势汹汹,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自己现在受制于人,所以断然不可硬来,必须打消对方的敌意,让对方放松警惕,先恢复自由,才能说后面报复的事情。至于怎么报复,心里不禁冷哼一声,敢打日本人的主意,肯定都是杀光,除此以外没有别的选择能洗刷今天的心头之辱。
必须要忍耐一下才能赢得转机,想到这儿,山田熊二用很平和甚至有些安慰的语气说道:“赖三的愤怒我深深的理解,感同身受,对他本人及家人收到的伤害深表同情和慰问,对逝去的赖三老母亲表示深切的哀悼。赖三是大日本帝国的好朋友,高老四的所作所为深深伤害了赖三,也等于伤害了大日本帝国与赖三的友谊,所以高老四死有余辜。平时我疏于对高老四的管教,以后会深刻反思。就像你刚才说的,现在肇事者已经被惩罚了,赖三的仇也已经报了,事情就到此为止吧,我保证不追究赖三。同时还保证给赖三及他的家属一笔丰厚的抚恤金,这位兄弟,我看就这样了,你觉得如何。”
山田熊二的语气很和蔼可亲,一点都没有日本特务的架子,平时要是这种态度都让会汉奸们感到受宠若惊,但是对李子安他们来说,肯定不会吃这一套,也没空和他啰嗦,时间紧迫还要干正事的。
“山田班长,你说的这些先放一放,眼下兄弟有个事情需要和山田班长商量一下,还希望能得到山田班长的帮助啊。”李子安也是态度和蔼,很有亲和力的回敬道。
“哦,什么事,你说罢,只要我能帮上忙的肯定没问题。”山田熊二的心里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些小兴奋,他感觉对方有事相求于他,那么今晚的事情就会有转机了,自己也不再这么被动了。
“是这样啊,山田队长。”李子安笑了笑,“听说高老四平时没少孝敬您,您手里肯定是比较富裕,兄弟们手头有点紧。。。”
“这是小事,一切好说。”没等李子安说完,山田熊二瞬间就接话道,他心里已经明白,这伙人还想趁机敲诈一番,没有收获肯定是不松手,既然这样就先吃点亏,回头再送他们去见天照大神吧。
“哈哈哈,山田班长真是爽快人,既如此那咱们好好聊聊吧”说着转向许敬文等几个人眨了眨眼睛,许敬文等几人瞬间领会了李子安的意图,手起掌落,顿即将那几个伪满警察打晕在地。饭后赶紧利索的拖进去了里屋。此时的客厅就剩下了李子安,绑在地上的山田熊二还有刚才进屋里来的人。
李子安又和刚才进来的那人互相对视了一下,然后搬了一把椅子,扶着山田熊二坐下,然后直连开口道:“山田班长,请恕我无理,还是要先委屈您一下,到时候我会礼送您回去,我一直很敬仰像您这样的大日本帝国军人,本人有一个小问题,听说您在来宪兵队以前是经常率领讨伐队讨伐抗联及反满抗日武装的?”
“那是,抗联及任何反满抗日人士都是死啦死啦地!”有了椅子坐,山田熊二觉得这是一个好苗头,于是也很配合的回答了问题,并骄傲的扬起头颅,眼睛里露出平时那种阴狠的目光,其实绞杀讨伐抗联及反满抗日志士一直是他引以为豪的事情。
李子安好像对山田熊二的回答很满意,也是跟着又和蔼可亲的问了一句。“山田班长真的了不起,是我等学习的楷模啊,您来山海关宪兵队多久了啊,您这腿上的枪伤是怎么弄的啊?”
“来这两年多了,有一次在深山讨伐抗联,不小心受了伤,不能再呆在一线部队,这件事一直让我伤心了很久。”说罢,山田熊二脸上露出一丝落寞,仿佛又启动了当初的记忆。
“是不是龙嘴村那一次讨伐受的伤吧?”李子安很自然的接着问了一句。
“是啊,那次是我带队的,去讨伐一支抗联小队,那个龙爪村经常窝藏抗联士兵,这种不是良民,必须受到惩罚。”山田熊二很自然的接话道,突然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立刻警觉起来,盯着李子安:“你怎么知道我的推是那次行动收的伤?”再问李子安的同时,脑子迅速转动起来,进行各种研判,是不是他们早就在调查我的底细,还是,有点不敢想,他努力告诉自己不是后面的设想。
这是李子安,像是完成了一项任务,转向旁边那位蒙着头一直不说话的汉子,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