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成的房间,一盏油灯缓缓的燃烧着,韩成和沮授对立而坐。
“沮都尉为何离去?”
“州牧不听吾劝,三万人马打一万人马,必胜之局打成这样,看到士兵们的因为伤痛的呻吟之声,我于心不忍,实在不想再跟随韩州牧了。”
“那你投奔了袁绍,袁绍就听你的劝了?”
“吾听说袁绍雄才大略,心胸宽广,善听人言。”
“那你没听人说袁绍多谋无断,冷落寒门,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哼,成公子可曾听说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那吾问你,鞠义为什么反叛?”
“当然是和州牧有关,感觉州牧无力守住冀州呗。”
“那文丑,沮都尉如何解释,沮都尉不会不知道文丑的大名吧?”
“你的意思是袁绍欲谋冀州,挑拨鞠义反叛?”
“沮都尉何必装作不知道呢,下午的大战中,文丑大显威风,沮都尉怎么可能不知道?是不想知道吧。”
沮授见自己的小心思被说破,只是不好意思的呆呆的看着韩成。
韩成接着说道:“不瞒沮都尉,我对伯父的很多做法也很失望:伯父对待世家大族,优柔寡断,手段颇于软弱,定受制于世家大族,不能成大事。
然而伯父对我恩重如山,要兵给兵,要粮给粮草,我韩成不能装作视而不见。
我伯父的决定,我劝不了,然而结果无论怎样,我韩家也一定要延绵下去,所以,需要沮都尉的帮忙。
沮都尉是有大才华之人,吾不忍放过。
再说说袁绍吧,讨伐董卓之时,不顾同盟之宜,先让人在潘凤将军的酒中下毒,想借华雄之手杀掉潘凤将军,这点冀州两万人马皆可作证;
后吾与曹操校尉带兵追董卓时,袁绍让人通风报信西凉军,在汴水河畔大败曹操校尉。让西凉军杀死曹操部下一万余人,这点,我没有真凭实据,只是在占领荥阳城的时候,听俘虏的士兵说过荥阳太守徐荣追埋伏曹操之前收到过一封信。
现在更是挑拨鞠义将军反叛州牧。
如吾所料不假,不出几日,定传来公孙瓒举兵南下的消息,到时候州牧南面,北面,东面皆有敌人,无法抵挡,只能让出冀州。他袁绍不费一兵一卒便可占领冀州。”
沮授乃是正直之人,听到韩成八分真,两分假的诉说袁绍的不是,便在心中给了袁绍一个不好的印象。
当韩成说道公孙瓒举兵南下之时,沮授眼中闪出一丝精光。
韩成趁热打铁的说道:“不如我们打个赌,如果公孙瓒举兵南下,袁绍占领冀州,那么,公孙瓒和袁绍必反目成仇。若吾说的不对,袁绍和公孙瓒没有反目成仇,吾定亲自带人将沮都尉送到袁绍处;若吾说对了,我军中缺一长史,请沮都尉先委屈一下。”
“属下有一事不解,请公子解惑:公子怎么知道吾出北城门,怎么知道州牧必败?”
“吾刚刚替伯父去往伤兵营走了一遭,伤兵营送菜的小兵说你奔北城门而去,我这才追得上你。
至于州牧必败之事,沮都尉是聪明人,还需要我说的太明白了吗?
我伯父的性情和袁绍一样,经不起失败,现在就已经自暴自弃了。其实沮都尉投奔袁绍,也是一样,只是换汤不换药罢了。”
“大公子今年二十岁了吗?”
“没呢,本公子今年才十九,明年才二十岁。”
“哈哈,授拜见主公,封侯拜相,全看主公了。”
“额,我们的赌约还没完成呢?”
“哈哈,主公怎么又迂腐了?还要什么赌约啊。试问天下,何人能在十八九的年纪,讨董卓,占据荥阳,换的声名远播,这份心胸不是明主才有的吗?
分析冀州局势一针见血,这份战略眼光,授自问学成多年,但仍自愧不如;
主公亲自去往伤兵营安抚伤兵,心怀仁义。
授虽不知道不知袁绍怎样,但主公此上三点,肯定比袁绍强,那我还舍近求远的跑去渤海郡干什么?
不如跟在主公身边,任一长史,不出十年,封侯拜相不是易如反掌之事吗?”沮授一脸严肃的说道。
“哈哈,那沮长史,你现在还是回到伯父手下,先当着你的都尉,我们先一起为州牧效力。待叛军平定后,吾再与伯父说长史之事。”
“授领命。”
。。。。。。
曲梁城官衙内,韩馥的房间。
房间里的摆设,大部分都是碎的,有的是摔的,有的是用剑砍的,只有书桌整整齐齐的摆放着笔和纸。旁边的榻上,还放着几坛酒,可是,碗里是满满的,要是送酒的小厮进来盘查一番,会发现韩馥滴酒未沾。
韩馥正在一脸郑重的奋笔疾书着什么,写完这封信,就是第四封了。
韩馥虽然平庸,但不代表傻。
韩馥心里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别人的嫁衣。自己身为袁氏门生,这一辈子已经打上了袁氏的烙印,所做的一切,都只能让袁氏的声望更加辉宏庞大,自己只有死了,韩氏才能出头。
一开始,韩馥也想投奔袁绍,毕竟在这个时期,身为袁氏的门生也没什么不好,袁家的势力太过于庞大,终将成事,至少傍了袁氏这颗大树,自己也可延续,甚至可以将韩氏更加发扬光大。
可问题就出在袁氏身上。
袁氏要想成事,只要袁术以及袁绍,双袁合一,凭借袁氏门生广遍各地,家族庞大的底蕴,定可以迅速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