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珏的话,让洛之洲终于颓然地瘫在了椅子上。
不过,青珏显然觉得自己对洛之洲的打击还不够。
“下午抓了不少蛇?以为我不知道?”
洛之洲看了看青珏,没有应答。
“实话告诉你,你们沾沾自喜的小成就,对我来说不值一提。
怎么说呢?那只相当于你们给我刮了刮胡子。
你们白御尘小队,包括整个崧岳市的天眷者,都在我的注视之中。
就连你们所谓的萧大人,我也未曾放在眼里。
小朋友,聪明的话,你就该和我合作。”
洛之洲的母亲一直没有叫喊,那是因为她知道,她的呼救只会引起更多人的死亡。
可是,她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因为自己而被威胁,走上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所以,尽管心中也有难以抑制的恐惧,她还是尽可能平静地说道:
“之洲,妈妈只是普通人,本来也活不过百年,你不要被他威胁……”
“哦?”青珏笑了笑,打断了洛之洲母亲的话,“你以为我要杀你?”
他伸出食指,左右晃了晃,作出了否定的手势。
接着,他极为耐心而温和地解释道:“今天你被蛇咬了对不对?好像并没有中毒的症状对不对?那你不如现在再好好感受一下?”
话音落下,只见洛之洲的母亲身上突然筋肉鼓起,皮肤下面好像有无数条在游走的小蛇一般,不停地缠绕、扭曲、跳跃。
剧烈地疼痛让她从椅子上滚落下来,倒在地上左右翻滚。
她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却又发不出一个音节。
始终体会着濒死的感觉,却不会死去。
只要青珏不想,她连自杀都做不到!
见母亲如此痛苦,洛之洲当然忍受不了。
这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他冲到母亲身边,把她抱在怀里,徒劳地试图让她能呼吸地更轻松点。
“我从来不爱看苦情这一套,”青珏的声音悠悠响死,带着沁骨的寒,“以后听我的,你母亲立刻恢复如初,否则,就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再去找我,至于你母亲,放心,即使如此痛苦,依旧能活一百多年,呵呵!居然感觉你们有点占了便宜,普通人可活不了这么久……”
“放过她!我答应你!”洛之洲吼出这两句话,深深地埋下头,不让眼泪被青珏看见。
他真的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母亲不断地承受着煎熬!
他做不到!
“很好。”青珏话音落下,洛之洲的母亲也果然恢复了正常,只是因为刚才那过度的疼痛而暂时无法说话。
“需要你的时候,我会来找你。”青珏敲了敲桌子,看着此刻情绪有些崩溃的洛之洲,道:“不要想着你可以背地里做什么,别忘了,你也被蛇咬过。”
闻言,洛之洲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不是因为他害怕,而是,除了他,还有不少人都中过这种蛇毒。
再想起那更为可怕的可能,洛之洲简直毛骨悚然。
“你……你要毁了崧岳?”洛之洲有些绝望地问。
“当然不会。”青珏蹲下身体,摸了摸洛之洲的头,就好像在亲切地逗弄一个小孩子。
然后,他把手凑近鼻子下面嗅了嗅,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人类珍视他们的农庄和牧场,我们,当然也同样珍视我们的食物。”
这个回答,让洛之洲愈发心寒。
“好了,小朋友,”青珏站起身,走向窗口,“替我注意你隔壁的那个朋友,记得,我一直在看着你。”
话毕,只一眨眼的功夫,青珏的身影就消失无踪了。
洛之洲跑到窗边向外望去,窗外却与往日一般安静,毫无二致。
可刚刚发生的一切并不是梦。
洛之洲紧紧攥着拳头,闭上了眼睛。
半晌,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流下,滑到腮边,又最终砸向地板,消失于缝隙之中。
——
又是一个同平日无异的一天。
宫伯圭走出家门,看到了已经等在门外的洛之洲。
不过,和以前的每日一搞怪不同,今天的洛之洲很安静。
他静静地靠在楼梯栏杆上,盯着水泥地面发呆,直到听到宫伯圭关门的声音才抬起了头。
他的目光有些复杂。
他最好的朋友也同样中过蛇毒,可自己却无法提醒宫伯圭。
而且,就算提醒,又有什么用呢?
“怎么了?”宫伯圭简洁问道:“心情不好?”
“没有,”洛之洲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睡好而已。”
“你不是自诩沾枕头就着么?难不成是让昨天的蛇吓到了?”
宫伯圭本来是开玩笑,没想到听到“蛇”这个字,洛之洲的身体却微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
“还真是?”宫伯圭有些惊讶了。
洛之洲尴尬地点点头,随即耸了耸肩膀,假装无奈地说道:“后反劲儿,白天还好,晚上就做噩梦。”
这个回答就很合理了。
所以,尽管有些担心洛之洲今天的状态,宫伯圭却并未深究这其中原因的真假。
跟在宫伯圭身后的洛之洲轻呼一口气,但紧接着,他又开始在心里鄙夷着自己的自私和懦弱……
日记本的事再次和青珏联系了起来,想夺回恐怕并不容易。
京都第八处今天就会派遣人员来接走郭文。
不过,与此同时,事情却并没有因此而稍有平息。
各地“探”字门天眷者纷纷寄来密报,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