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张华年半带惋惜地说道:“她在幽冥宗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没想到居然再也没有策反的可能了!现在看来,难不成还要让白御尘他们去冒险?”
“你可以告诉白御尘,不要再试图有昨晚那样的行动,只是查找线索,找到后立刻报告,由我们来处理。”江原青建议道。
张华年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沐鋆,这一卦如何?”
一直默默在做卜筮的沐鋆抬起浑浊的眼睛看了看张华年,随即收起手边的龟甲,摇摇头,“不太灵。”
不过,紧接着,她又继续说道:“无源可溯。但是,我额外算了两卦。非吉,大凶。”
会议室里沉默了一会儿。
最终,还是张华年打破了平静,他张了张嘴,半晌后才问道:“是我们,还是崧岳?”
“崧岳。”
——
那次会议之后,张华年叫来了白御尘,将不要擅自行动等语告诉了他。
白御尘知道其中利害,自然也不会莽撞地拿人命去做赌注。
一切似乎就这样神奇地平静了下来。
第八处里不再有人讨论那三千工人的诡异死亡,更无人关注一个普通少女的离世。
灵九香三人并无进展,料想此行凶险,身为家主的灵九香也犹豫了,最终,她想办法通知了其他的灵家人,就此隐匿,不要再来找她们。
白御尘小组还是在和警察署配合查阅卷宗和可疑人员。
不过,他们朝九晚五地上班下班,已经不需要加班熬夜了。
时间在流逝,所有的事情都会平息。
这似乎是亘古不变的规律。
但宫伯圭的心中始终有一种不安感。
太安静了!
安静到完全不符合常理。
而根据生活经验来看,空气越是闷热,之后的暴雨就越是猛烈。
最糟糕的就是,深处暴风雨中心的他们,对暴雨发生的时间毫无预测的可能。
他始终没有放弃地查阅着大量的资料。
宫伯圭有预感,一定会有第二起案件发生的。
他无法阻止这件事,但是,现在他能掌握的信息越多,就越是能在事情发生之后找到其中的规律。
也许,有机会阻止第三起,第四起案件呢?
在这样的心理状态下,他自己给了自己极大的压力。
萧轻舞看在眼里,却也只能是帮着他一起找资料而已。
两个人并肩而坐,沉默而又迅速地翻阅着资料室里的每一本书,有时一天也说不上一句话。
就连中午吃饭的时候,也只是随便拿点面包肉罐头之类的聊以果腹。
不过,身边有了那样一个人的陪伴,让他们彼此的心里都熨帖了不少。
——
“呼!”宫伯圭长呼出一口气,“终于都看完了!”
“有头绪么?”萧轻舞为他倒了杯茶,轻轻问道。
“我得再想想。”宫伯圭揉了揉太阳穴,道:“而且,虽然这么说好像有点冷血,但实际上,得等到第二起案件发生之后我才能真正地发现一些规律。”
“你如果真的冷血就不会每天在这里翻看这么多资料了。”萧轻舞坐了下来,目光温柔地看着宫伯圭,“我听哥哥说过魔族的事,如果他们真的过来,天眷大陆上的人都将变成他们的口粮。你在尽力阻止这件事,这能救更多人的命。”
“我没想过阻止什么,估计凭我的实力也阻止不了什么,我只是在做我的本职工作罢了。”
“伯圭,”萧轻舞握住宫伯圭的手,“为什么你明明本心良善,却总是极力地用冷漠隐藏这一点呢?”
“有吗?”宫伯圭笑了笑,“我一直以为我看起来也很善良。”
萧轻舞没说话,她低下头,脚尖在地面上点了点。
良久,她才开口说道:“我没想让你改变,我只是......很担心你,你如果有心事,也许说出来会好一点。”
“我真的没事,相信我。”宫伯圭回握住萧轻舞,道:“最近是我不好,都没时间陪你,要不,今晚我们出去逛逛?”
“好呀!你在楼上等我,我去和我哥说一声就出发”
说着,萧轻舞已经站了起来,步履轻盈地走了出去。
宫伯圭看着她的背影,过了好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也罢,出去散散心,暂时抛开工作上的事也好。
只是希望天眷大陆没事,至少也让自己在这里安然度过余下的生命吧。
......
萧轻舞并没有找到萧轻歌。
当她路过张华年的办公室时,也没有看到张华年。
想是哥哥和华年哥哥都去调查那个神秘魔族的事了吧?心中这么想着,萧轻舞并没有太过在意,给哥哥留了张条子后便去楼上找宫伯圭去了。
两个人也算是确定关系后的第一次约会了,宫伯圭在此事上没什么经验,倒是以前也听别人谈论过约会的内容,无非就是吃饭逛街看电影。
这么无聊的事,那些人是怎么做到每次约会都那么开心的?
宫伯圭在心里吐槽了一番,随即又转而一想,这三件事单看无聊,却也不能说就没有惊喜。
若是遇到了一家好餐厅,看了不同类型的新电影,兴许也还是有点乐趣的......
正胡思乱想间,楼梯上早已出现了一抹鹅黄色的身影。
萧轻舞穿着绣有小碎花的连衣裙,已经走了上来,眉眼弯弯地给宫伯圭比了个“ok”的手势。
宫伯圭微笑着伸出胳膊,在其他同事或羡慕或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