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走得近了,三人这才看清楚那处石台的模样。
石台表面似乎雕刻有奇异的纹路,只不过,那上面凝固了一层厚厚的黑色物质,让人无法完全看清纹路的走向。
宫伯圭用墨影轻轻刮下一小块黑色物质,凑在鼻子下面嗅了嗅,随即眉头拧起。
“是血。”他说道,“这么厚的一层血,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或动物。”
“不会......就是下面那些人的吧?”叶梓茵又是一哆嗦。
“不知道,但也不排除这个可能。”宫伯圭摇摇头,慢慢地绕着石台走了一圈,想要看看这纹路自己有没有在第八处的资料室见过。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了萧轻舞的声音。
“伯圭,这里有块石碑!”
石碑?
宫伯圭转头看去,果然,在他身侧十多米的地方,竖立着一块墙壁高的巨大石碑。
上面的字迹由于年代久远,落了一层灰,是以他刚才经过的时候就没怎么注意。
现在听到了萧轻舞的话,他便立刻走向那边。
捂着鼻子把浮灰清理干净后,三个人都好奇地凑了过去。
可是,石碑上的文字篆势奇谲,头粗尾细,形似蝌蚪,着实令人难以辨认。
饶是叶梓茵这个考古系的优秀学姐也是毫无头绪,根本看不明白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她转过头看看宫伯圭和萧轻舞,只见萧轻舞早已经放弃了挣扎,雪白的小脸上写满了迷茫,然而......再看宫伯圭,他居然好像还看得很认真?
“看得像模像样的,你认识啊?”她问道。
“......”
“嘿!你还不理我,你......”正要发飙的叶梓茵只觉胳膊一紧,低头时便看到是萧轻舞抓住了她。
“先让他看完。”萧轻舞轻声说道。
尽管萧轻舞声音不大,眼神温柔,叶梓茵却再也不敢小瞧这个女孩儿,在她话音落下后听话地住了口。
而彼时的宫伯圭,其实是在一种神奇的状态里。
这文字,他本人是决计不认识的,而且,他认为曾经的百里行也不认识,但是,当他的目光扫过这些奇怪的文字之后,他的脑海中却又自动翻译成了他所熟悉的文字。
还未来得及深究这是何道理,心中默念着那些文字的宫伯圭就恍然之间去到了一处白茫茫的所在。
这里无天无地,入目尽是一片空空荡荡。
隐隐地,前方好像有一片黑色的,如有实质的雾气,在那雾气上方,一把似乎是短匕的东西静静地悬浮着,看起来倒是有些像墨影。
墨影从来都是直接隐入宫伯圭的身体,让他一直都很好奇这家伙究竟藏在了哪里。
如今似是有所发现,宫伯圭自然想去一探究竟。
然而,往前走了没几步,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肉身,那个正站在石碑前观看的宫伯圭,并没有停止身体的动作。
他的手背向了身后,食指有规律地敲击着另一只手的手腕,与此同时,还饶有兴致地继续看着石碑上的文字,带起了嘴边的一抹笑意。
心中一急,宫伯圭也顾不得查看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早又恍然间离开此处,重新掌控了身体。
这一过程只持续了一分钟,宫伯圭的额头却已经沁出了一层冷汗。
他动了动胳膊,见一切如常,这才略略放了心。
不过,宫伯圭并未因此而让萧轻舞和叶梓茵看出什么端倪,他的目光继续扫过那些文字,俨然是想要把上面的内容全部印在脑子里。
进入识海的法门,修炼灵力的口诀,术数与阵法的奥义......
这当真是无上至宝!
......
宫伯圭在石碑前不声不响地站了五个时辰。
若不是他的眼球还在转动,就连萧轻舞都会误以为他出了什么事。
直到宫伯圭看完了石碑前后的所有内容后,才发现叶梓茵和萧轻舞两个人靠坐在一起,眼皮都开始打架了。
听到宫伯圭的脚步声,两人立刻警觉地睁大了眼睛,见宫伯圭终于过来了,叶梓茵不由好奇问道:
“宫伯圭,这种文字你认识?”
“以前曾在书中偶然见过,有点印象。”宫伯圭的面上不见半分疲惫,反而神采奕奕。
他对自己精神分裂的情况早就有所猜测。
身体里有个什么花重楼的人格的确令人担忧,可现在来看,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至少让他看懂了石碑上的内容。
“什么书啊?”叶梓茵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神情疑惑,“我对古文字也有所研究,怎么连听都没听说过?”
“无意间看到的古书,很旧,也很薄,估计以前都是被当成什么无用的书籍吧。”宫伯圭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立刻转移了话题,“我们头顶上方其实是一个阵法,破了阵,想必我们就能出去了。”
果然,他这句话成功转移了叶梓茵的注意力。
“你还懂得阵法?欸?你怎么知道这是阵法?”叶梓茵惊讶地问道。
她今天已经被萧轻舞的隐藏实力震撼了一次,现在又感受到了来自宫伯圭的智商碾压。
难不成她以前的成绩都是幻觉吗?
“阵法我以前也见过一些,”萧轻舞抬着头,目光疑惑,“可是和这个完全不一样。伯圭,你有把握吗?”
破阵不成,很容易丧命的。
宫伯圭点点头,“这是石碑上记载的阵法,应该没问题,但是我还是需要时间先研究一下。”
萧轻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