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近来干旱,但还是有个车子方便。
山中最麻烦是冬天洗澡,只能烧热水擦擦,听说有一辈子都不洗澡的洋人,真不知道是怎么活下来的。
……
没到十五,就开始有车队从山前路过了。
山峻都用单筒望远镜看到了,但都放弃了,这些是多是商队,羊都不够肥,继续等吧。
过了十五,车队开始多了。
洋历2月18日。
山崎和山黛作完早课——站桩练拳,爬树上摸鸟蛋的时候,看见有一华丽的车队来了,连忙去通知山峻。
山峻在山头上观察了一下,有七辆车,家丁二十余人,都拿着兵器,带着火枪。
主家是一个油头粉面的家伙,皮帽上镶着白玉,一身白裘,异常华丽。
带着两个靓丽的粉头,那兰花指翘的,真是,啧啧。
山峻决定跟着,等晚上再说。
料想他们不是逃难,不会太赶,能追的上。
果然,申时就扎营了,准备饭食。
……
等天黑了,山峻向山崎和山黛交代了一下,就蒙着脸,举着手枪,扛着刀,大摇大摆的过去了。
由于天黑少光,一直到十丈以内,对方才发现。
对方连忙结了半圆阵,把车子围在中间。
管事高声询问,“对面的是谁,这里是……”
山峻站定,保持了三丈以上的距离,让对方隐约看得到刀枪,却看不清眉眼。
“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你们在这里伐木生火……”
山峻大喇喇看向身后,“问过我们兄弟没有?”
荒山野岭漆黑一片,看过去都是人影幢幢,藏个几十号人那是正常。
“这位爷……”
“甭废话,你们的车轱辘印,我看了,”山峻把长刀插在地上,伸手翻了翻,“拿银票来,这个数,1千两。”
“爷您稍等,我去问主家。”
管事的去问话,但那主家已经举着火枪,叫嚷着出来了,说什么我贝勒爷长这么大从来都是抢别人……
“嗖!”
一矢飞来,正擦过贝勒爷那娇嫩的手。
这是山黛用手弩射的,她的准头极佳。
“啊。”
火枪掉了,刺耳的尖叫声惊起夜鸟无数。
“护驾,快、快保护贝勒爷。”
家丁们在管家的招呼下,端着火枪哆嗦着护住了贝勒爷,这夜黑风高的,火枪根本不实用,壮不了胆子。
山峻提刀遥指,打暗号,“现在怎么说?”
“给给给,快给他。”贝勒爷痛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嘘!”山崎在暗中打了个响哨。
“啊,我兄弟说现在打劫,把银票都拿出来,我们要分一半,我们现在只要银票,别逼我们再要别的东西。”山峻高声道,这也是暗号。
同时,一矢飞来,射在大马车车门上,引得里面两个女眷尖叫。
“给他,给他。”贝勒爷妥协了。
管事回去拿出一个紫檀木箱子,哆哆嗦嗦的交了出来。
“这是全部,还是一半?”
“全部,这是全部。”
“嗖。”
一矢飞来,插在管事的帽子上,带着帽子飞到地上。
管事吓得软在地上,“一半一半,这是一半。”
山峻用刀拍了拍他的脸,“你们还真是不老实啊,你不会还偷藏了些,然后说是被我拿了,好私吞?”
“不不,好汉,饶命,饶命啊。”
“别嚎了,我只要银票……”
贝勒爷心痛银子,“你个老杀才,我回去就要你好看。”
管事的求饶,“好汉,好汉,你听我说,我要是都给你了,主子会杀了我的。”
“都拿来我自己数,我只要一半……”
“谢谢,谢谢好汉。”
“别急着谢,我还要你一半家当。”
“啊?啊!”
“贝勒爷,你觉得这公道吗?”
“公道,太公道了,他做的事情,让他自己负责。”
山峻对管家搜身,从头到脚,不只是怀里,还在裤子、袜子、鞋底,找到不少银票。
再让他去拿贝勒爷的银票,这次老老实实的去拿来了。
山峻看了一下,这次真的发了,果然是人无横财不富。
管家就有七万多两,贝勒爷更是有八十多万两。
然后就傻了,这绝大部分是票号,而且不是一家,需要凭印记暗号去钱庄兑换。
对他这个打劫的来说,容易被人抓住。
细数下来,只有一万多两官票。
“这么多票号?你们这是诓爷爷呢?啊?”
管事陪笑,“不敢不敢,这年头谁敢带那么多官票在身上啊。”
“行,爷爷今儿算是栽了,青山不改,绿水常流,我们就此别过,下次哪里遇上哪里再算。”山峻揣上一万多两银票,把箱子扔给管事,然后缓缓退走了。
入了山林,看对方骂骂咧咧的准备连夜赶路,山峻也招呼山崎和山黛,连夜跑吧。
这肥羊这么有钱想必是个有背景的,现在被欺负了,不找回场子才怪。
其实,应该把他们都杀了,那箱子里的古玩玉器,饰品餐具,还有烟土金块,还有那两美女,都可以到手。
但他没那份杀性,而且一万两啊,这辈子没拿过这么多钱,在京城买个雅致的独院也就三五百两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