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可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妈妈描述的这些,跟案发现场有什么区别!
我可怜的姐呀,为了给一家人挣生活费,给我挣学费,都隐忍了什么?
想着想着,易可云又拼命地摇头,自己安慰自己:
“不会的,不会的,我姐不是那样的人!”
但是,我姐不是那样的人没有用呀,男人的力气多大,我姐那弱不禁风的身体,打得过他?
天天加班到凌晨?
有那么忙吗?
只是一个小小的会计?
加班加点干什么?
公司要给全世界的人们发年终奖?
……
越想越觉得离谱,越想越觉得可疑。易可云干脆不想了,两手一拉,黄黄的被套嗖地一下被拉到头顶,世界从此一片漆黑,只有一双黑黑的眸子,在感受浓烈的麻布气息,今夜,不该又会是一个不眠之夜吧。
只是,姐姐,她现在还好吗?
……
易可欣现在一点也不好!
躺在床上剪蛋饼,翻来转去的。
该死的易可云,考上那么好的大学,竟然跟老子说他不想去上学了!
一定是脑袋进水了!
担心我负担不起,就不去上学,这就是对我好?
什么狗屁理论!
你没有出息,才是对我最大的伤害!
挣钱就是用来花的,给你出学费就是花在刀刃上。不然的话,你以为挣钱就是为了去吃喝玩乐吗?
当然可以有!
但是,前提是一家人都好好的。
你如果不去继续上学,一家人怎么会好,妈妈会整天哀声叹气地唠叨:不上好大学毕业,就找不到好工作,找不到好工作就挣不到钱,挣不到钱就娶不到好媳妇……
总之,一家人都别想好过,会整天活在妈妈的自怨自艾中。
能好好的么?
那个猪脑袋,如果下次再跟我提不上学的话,我就飞到他的学校去,给他抡几个耳巴子,再揣他几脚,然后就地买一瓶啤酒拧开直接从他的头顶淋下,最后再给他的脸上泼点油辣子……
这样想着,易可欣竟然破天荒地笑了起来。暗道:这样一折腾,估计他就像野蛮女友里面的那个蜗牛了,哈哈哈,带劲!
……
但是,此时的陆庭非觉得一点儿也不带劲!
在床上翻煎年糕。
来这公司才几天,感觉一切完全出乎自己的想象。
没来之前,以为只是一个小问题,查查账,走走程序就行,刚刚开始保守估计,也只是财务的核算出了问题,所以前一任财务离职,也没有思虑太多,当时还单纯地以为他能力不够,不能信任这份工作。
哎,太幼稚了!
现在才知道,人家不是能力不够,不信任这份工作,而是人家不想趟这浑水,早走早安静,估计在这里上班也不得安宁,恐吓电话没少接吧,各种打压各种排挤也如家常便饭吧。
真是难为他了!
自己在这里几天,不同样感受着如火如荼的排挤。
其他人要排挤自己还说得过去。
但是,人事主任戴姐也要排挤自己,陆庭非就想不通了?
为什么?
有什么过结?自己的工作,跟她可以说是井水不犯河水。
业务上也没有交集。
金钱上也没有瓜葛,大家都是计时拿工资,怎么样都是那么多钱,不会因为谁的到来多一块,也不会因为谁的离去而少一块。
莫非这些销售部的事情,跟她还有关系?
不可能呀,人事部门是一个独立的部门,不受任何部门的制约和约束,也没有任何联系。
莫非销售部拿提成,她要掺合进来,集体分一杯羹?
不可能!
陆庭非自己摇了摇头,不会,谁会傻到拿钱去给不相关的部门分呀?
那会是什么?
真想不出!
没有利益勾结,没有利用价值,应该也不会一起来排挤自己呀。
难道仅仅只是因为我把易可欣留下来,不可能呀,那件事都解释清楚了,事情也过去了,没必要还死死地纠结,要来排挤我?
烦!烦!烦!
还有那个该死的恐吓电话,等私人侦探一来,看我怎么收拾你,动不动给我打威胁电话,别以为躲在暗处就没有人知道你,黑道走多了,自然会撞到鬼的,等到把你揪出来的那一天,你可别哭鼻子。
唉!唉!唉!
只是,如果让姐知道了这一切,她一定会担心得要死,说不定还会紧急把他召回。
一定不能被召回,如果召回了,以后跟易可欣估计就没有戏了!
她那性格,没有个一年半载,想培养出感情来,简直比登天还难。
陆庭非这样想来想去,万千愁丝,怎么也睡不着,把一个抱枕放在怀里,揉来揉去的。
最最担心的,应该是自己喜欢易可欣,姐会不会接受她呢?
应该不会,绝对不会!
怎么办?到时候估计大家会弄得很尴尬。
……
姐此时也靠在床上,疑云满布。
戴贺雪明显说过,陆庭非跟一个助理,在公司里招摇撞骗。
这个助理是不是就是易可欣?
如果真的是易可欣?
可不要像那个集团老总一样,给女儿派一个保安,结果女儿跟保安好上,最后还争取结婚了,现在怎么样了,还不是一地鸡毛。
所以呢,阶层不同的人结婚,最后碎了一地的鸡零狗碎,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