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车间。
攀平志远远地立着,一双眼睛斜斜地盯着这边看。
她身边的几个女员工,不停地在她的身边窃窃私语:“攀师傅,那个易可欣,现在完全变了一副面孔,刚刚竟然还说要闹事的,全部作自动离厂处理。”
“她算老几,这是要步雪姐的后尘呀,她还能确定别人作自动离厂处理,真不知自己几斤几两,陆庭非会看上她吗?乌鸦充凤不知羞,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不出一年,等那个老总对她不再感兴趣了,就是她的死期,呵呵,到那个时候,我看她连哭都没有眼泪呢”
……
她们的眼神里含着不屑,嘴巴瘪着。
攀平志冷笑,“不就是一个做财务的吗?我倒要看看她怎么上天,论漂亮,她没有我白,论财产,她没有阳小冉家有钱,论才华,她也抵不过公司新来的关燕媚,听说,好像,好像那个关燕媚,虽然没有重点大学文凭,可人家也是个注册会计师呢,哪像她,做了好几年,也只是考了一个中级会计师,还真把自己当棵菜了。”
攀平志这样说着,摸一把衣服的半成品,拐着弯从那边过道里冲过来。
“哐当。”一声巨响。
攀平志连人和衣服一起,倒在过道里。
易可欣回头,吃惊地睁眼,只见攀平志被一叠厚厚的衣服压着,正在地下面不断地呻吟。
“怎么回事?”易可欣吃惊地瞪着一双眼睛。
“都是你推的,”几个女工,气势汹汹地跑过来。
一个女工愤怒地伸出手,欲摔倒易可欣。
另一个女工边扯起攀平志,边用脚踢向后踢到这边来。
封兰花只稍稍拉了一下,易可欣连连侧身,那两个女工重身不稳,差点就要摔倒在地上。
封兰花笑得淡然,但那清冽的眉眼,少有的露出一股腾腾的煞气。
她抿了拒嘴,眼睛盯着攀平志看了几秒。
这个女人,平生爱出风头,自以为是,以为她十三四岁出来打工,常常用她现在的工资比她那里县长的工资来催眠她自己。
我呸!就她这样,也敢跟人家县长比。
封兰花平时还真的看她不习惯,凭着有一点点做衣的技术,而把自己嗨上了天。
有什么好了不起的。
真是庸人自嗨,井里之蛙。
特么心地还那么坏,刚刚幸好她封兰花手快,不然的话,易可欣就要被攀平志的那一捆衣服砸倒。
如果砸倒,后果不敢设想。
易可欣站立的地方,四周都是平车冚车,还有几个大大的放衣服的木桶,无论怎么样砸下去,面部都会被毁容。
“你这是有多坏,见不得别人长得比你漂亮。就想使计把别人推倒,幸亏我反应及时,不然的话,现在的易可欣,已经在送往医院的途中了。”封兰花眼睛盯着攀平志,声音一点也不低。攀平志还是听见了。
“啊?”易可欣显然也是听到了。
怪不得她刚才隐隐地感觉到,有一根棍子一样的东西倏忽一下,从她眼前飘过,她还一直以为是幻觉呢。
攀平志愤怒地从地上爬起来,跳到封兰花的面前,“你说什么,你血口喷什么人,刚刚你哪个眼睛看到,我要把易可欣推倒了。现在是你自己把我推倒,还要反咬一口吗?”
攀平志盛气凌人,不可一世。
在这个公司,她就没有试过怕过谁。
十三四岁出来,没有让父母操太多心,也没有让父母花太多钱,自己却做到师傅这个位置,在她看来,她的人生,已经登顶造极。
回眸再看众生,有一种一个个都不如她的错觉。
刚刚那两个女孩也跟着过来,起哄,“你们这是要间接地杀人呀,这么在一捆衣服,等下把人压死怎么办?撞到车位上怎么办?撞到木桶上怎么办?你这个杀人凶手。”
两个人的气焰嚣张,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封兰花。一个长得圆圆脸的女工继续愤愤不平地补充,“你们有什么好了不起的,陆庭非现在说要娶你们了啦,你们的正太位置坐稳了吗?你们可是要知道,男人都是一些喜新厌旧的怪物,江山一日没有坐稳,你们就永远都有风险,最后,嫁给他的人,说不定,就是我们的攀平志,你们瞪大眼睛看看,她长得多水灵,皮肤多白,一到夏天,穿个肚兜,就是一个晶莹剔透的白玉在走动。我们可是有贞洁的人,不像有些人,专做别人的残花败柳,最后被人弃之如鸡肋。只有偷偷去流产的份,连流产的钱都得自己掏。”
这句话,意义太深了。不但含射了易可欣,也直指刘丽花。
刘丽花上次跟五楼的那个渣男谈恋爱,最后,就是自己掏的钱,流了产。
这个尘封的往事,她一辈子都不想再提起。
偏偏?
封兰花心疼地朝刘丽花的方向看过去。
钟瑞有些后怕地朝刘丽花的方向看过去。
彭艳玲生气地,嘴里嘟哝着,“什么意思,易可欣的人也敢欺负,你们是不是不想活了。”
易可欣看着这个圆圆脸的女工,心里郁闷,“这么小的年纪,怎么会有如此肮脏的想法,心里想的,说出来的话,跟一个农村里的村妇,又有什么区别?”
刘丽花看了圆脸女孩一样,她也正不屑一顾地看着她,四目相对,火花四溅,刘丽花丢掉手里正在验收的尺子,走上前,“啪。”一个耳光打在圆圆脸的女孩脸上。
“你这个没有人要的贱人,”圆脸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