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四百四十二年,乾闽二十四年十月,蜀国举兵来犯忘川,三十万大军来势凶猛。玉门关将士不低,两天连失三城,资阳城也岌岌可危。
雷霆王闻讯,大怒,亲摔十万铁骑赶往玉门关资阳城,临走时,将政务讲给呈以鹄打理,至此,政权旁落!
天下人得知此消息,真心佩服有之,嗤笑嘲讽有之,哭爹骂娘亦有之……
真心佩服她一女子竟有勇气不顾生死的领兵上阵杀敌!
嗤笑嘲讽她做事鲁莽有胸无脑,刚登上忘川王位,自然要勤勤恳恳的做出些业绩来收服忘川官员们的心,可却在此关键时刻将大权交给野心勃勃的呈以鹄,这岂不是将忘川恭候想让吗!
哭爹骂娘的自然是听闻消息的军中大佬爷儿们,汉子们狠狠吐了口唾沫,骂道:他妈的狗娘养的,真把战场当儿戏了?!那可是真刀真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要死人的。你一个女人跑来战场作甚!?蜀国那些鬼头兵打来,老子们还要保护你一个娘们,这不是给老子们添乱吗!呸——
继登王之后,再次在承天国掀起轩然大波的墨大王却是不知道他们的心思,此刻,正带着十万铁骑追星赶月的赶往玉门关。
从雷霆城到玉门关要经过生风岭。第三日呈以墨等人便到达了生风岭。
对以墨来说,这生风岭是她这辈子最想忘又最难忘的地方。在这里,她被那叫‘木子雪’的男人囚禁,被腥风楼杀手追杀,在她最落魄的时候徐嫂子一家帮助过她……
呈以墨骑在马上,黑眸眺望群山绵绵起伏的生风岭,眼底暗潮翻涌,凛厉的杀意流露……她的翼儿。如果翼儿没死,如今也该如焱儿一般,被母亲养得白白胖胖。
白虎感受到她腾然而出的杀气,沉声开口,“主子?”
敛下翻涌的怒气,呈以墨挥手,下令道:“已经连续赶了三天路,让将士们原地休息,明日一早翻越生风岭!”
“是!”
十万铁骑训练有素,下马安营,原地修整。做饭的做饭,看守的看守,喂马的喂马,反正一切都井然有序。
这十万铁骑是见识过呈以墨的厉害,对她尊崇得很,忠心耿耿的叫他们去死他们都愿意。做饭的老兵心疼他们的女主子跟着他们在这山野里吃苦,于是分发饭菜的时候,就特意给她加了两个野鸡蛋。
张月鹿领着饭菜回到以墨所在的营帐时,看到两个野鸡蛋心头不是滋味,酸不拉几的道:“上次打仗的时候,那老兵也偷偷给我开了荤,说我长得像他亲儿子。渍,主子,您看这老东西,有了您连我这个‘亲儿子’都不要了。”心里嘀咕:这不是有两个嘛,好歹也给他分一个啊,他长这么大,还没吃过野鸡蛋呢!
以墨简单的洗了手,一边拿起帕子将水擦干净,一边说道,“你要是喜欢,就拿……”
话未完,突然听到一声惨叫。声音很小,如果不是她功力深厚耳目灵敏,根本就听不到。
脸色一沉,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怕出意外,立即扔下帕子,出了营帐,“走!”
张月鹿听到主子要分食给他,正高兴呢,本欲起身拿个野鸡蛋,却见主子肃着脸快步走出营帐,嬉笑表情一收,赶紧跟上去。
以墨走出营帐后,见白虎也沉着脸出来,显然也是听到了动静。
白虎警惕的看着前方的山坳,生风岭的山峰重峦叠嶂,且山路峰回路转的,最适合隐蔽,一眼望去,根本就看不出任何不妥,“主子,声音是从那个山坳方向传来的,属下带人去看看。”
以墨抬手阻止他,“生风岭山路迂回陡峭,不适合群战。你就在此处镇守,让将士们警惕些。我和月鹿先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白虎本想出声阻拦,不想让她涉险,可转念一想,此法最合适不过。主子的武功深不可测,即便是身处千军万马之中也能顺利脱险,而张月鹿的轻功是主子亲自传授,在四宫七星中身法最快,且又有主子在身侧,想来不会有什么危险。
“主子,小心。”
“放心。”
说罢,带着张月鹿飞身去了前方的山坳。
咳咳,当呈以墨和张月鹿满脸凝重的赶到山坳时,见到的不是成千上万的敌军埋伏,也不是机关重重的如蝗箭雨,更不是惨绝人寰的谋财害命。
咳咳,不对,这应该算得是谋财吧。
正在抢劫的悍匪们见两人悄无声息的出现,顿知是武功盖世的高人。带头的大当家知道惹不起,打了手势,土匪们顿时一哄而散,纷纷朝树林中逃去!
当呈以墨锐利的视线扫到那个被抢的倒霉蛋时,脸色一黑,顿时生出拔腿就跑的念头。不是开玩笑,她真跑了。转身就跑!
可对方的动作比她更快,身子一卷,轱辘轱辘滚过来,熟练的抱住她的大腿,哭得惊天动地:“呜啊——小娘子,你要给我做主啊!呜呜呜,那些个没良心的,连我这个穷人都要抢。呜呜~小娘子,我的命好苦啊!那些没良心的怎么能这么对我啊——作孽死的,天打雷劈的——忒没良心了,连件衣服都不给我留!呜啊——”
看着像毛毛虫一样在地上蠕动的云凌志,张月鹿忍不住狂抽嘴角。不过还是很有良心的为他鞠了把同情泪。
这打劫得也太彻底了!
光溜的身子只剩下一条白裤衩,就连束头发的玉冠都被抢了。被养护得比女人的秀发还柔顺青黑的头发无比凄惨的在空中飘扬。
如果不看他那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