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颧禾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栽在一个妇人之手!原以为这一切都是太子在背后搞鬼,如今想来,太子在里面也不过是起推波助澜的作用。
任颧禾失魂落魄的跌坐在草席上,难以置信中更多的是受打击,自嘲的低喃,“没想到我任颧禾竟然毁于妇人之手,呵呵,最后竟然毁在一个妇道人家的手里啊!争夺了一辈子,精明了一辈子,谨慎了一辈子,最后竟然是这样,竟然是这样……”
宣旨的公公认得进来的人,是雷霆王府的平安公主是未来的太子妃娘娘,立即收起傲慢的神情,谄媚的给她行礼,“奴才拜见公主殿下,殿下安好。”他在宫里活了这么多年,早成了人精,知道再留在这里就该听到那些不该听的了,也不需要主子出手赶的,自个儿识趣的退下去,“公主殿下,奴才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说着退出牢门,出门的时候正好与匆匆而来的雷霆王碰上。
“哎哟,你撞死本王咯~”
宣旨的太监在心里呕血,明明是他自个人横冲直撞的,咋还怪他身上来了?可人家是王爷,他是奴才。只得躬身赔礼,“请王爷恕罪,是奴才有眼无珠,走路不长眼,还请王爷大人大量,莫要怪罪才好。”
“哎呀,这点小事,哪用得着赔礼道歉,好了好了,快去吧没事。”呈袭这会儿高兴着呢,就是当面扇他一个耳光,他都会笑着跟你说没事没事。
哈哈,呈袭今儿是专门来看任颧禾的下场滴。嗤——落井下石的这种事他最喜欢。
呈袭忙越过碍事的太监,走进牢房,在一旁搬了个长木条凳,在任颧禾的面前坐下之后,拍了拍凳子的另一半,扬声喊道,“闺女,来,坐!”声音别提有多轻快愉悦了。
他闺女如今是双重身子的人,怎能久站!
等以墨坐下之后,呈袭立即翘起二郎腿,一副不可一世的看着任颧禾,见任颧禾这破烂样儿,高兴惨咯,“哟,这还是左相大人吧?哎哟,看这些个不懂事的奴才,怎么说您老也是当朝丞相,哦不,曾经是当朝丞相,怎么能这么怠慢您?这衣服呢,假腿呢,哎呀,还有这饭,都馊了,怎么能给咱们曾经位高权重的左相大人吃呢。”脚一伸,将还剩大半碗的饭给踢倒,“都坏了,别吃了别吃了。本王跟这里的狱卒还有几分交情,等会儿,本王给他们说一声,让他们给您弄一桌好吃的……”
呈袭笑得那叫一个得瑟,“说起来还得感谢左相大人呢,要不是当初左相大人的功劳,本王又怎么会与这牢房里的狱卒有交情呢。哎呀,又说起来,本王和左相大人还真有缘,当初本王蹲过的牢房,左相大人也进来了。可惜,左相大人没本王的好运,进得来出不去。”
任颧禾这辈子最看不起的人就是呈袭,骄纵自大,目中无人,且胸无点墨,愚蠢之极。如果不是皇上容忍他,如果不是呈以墨在暗中保护他,以他树敌万千的张狂作为,怕是早就死了。他任颧禾从一介寒门子弟高升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相尊位,经历了无数风雨,经历了无数生死。他能在一次次的陷阱中脱身而出,他能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在年谱只手遮天,凭的就是机灵睿智,凭的就是小心谨慎,凭的就是他对皇上的卑微谄媚。可他呈袭有什么?什么都没有!如此愚笨之人却整日在他面前耀武扬威大呼小叫,叫他如何能忍,如何能忍?!
任颧禾也看开了,对于呈袭的冷嘲热讽,没有丝毫生气的迹象。临死之人哪还有那么多争强好胜之心,倚靠在墙角,双目无神的念叨,“有些人奋斗了大半辈子,为了那点不起眼的钱财,为了那点屁都不是的荣耀,为了那点别人不屑一顾的权位,卖了灵魂丢了尊严;可有些人一生下就位高权重,就荣耀加身,就有挥霍不完的钱财……呵呵,老天爷真是不公平。”
呈袭可体会不到他的辛酸与不甘,笑眯眯的打击道,“因为有的人上辈子做了好事,所以下辈子投胎道大富大贵之家,享受荣华富贵。而有的人上辈子十恶不赦,所以注定下辈子只能磨难一生。所以说,本王是上辈子做了大好事,这辈子才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而你上辈子一定是奸淫掳掠之辈,所以这辈子就这样了。哦,对了,你这辈子犯的罪可比奸淫掳掠还严重,死人呢,死的人都能堆成山了。呵呵,恐怕你下辈子只能做猪狗咯~”他奇思妙想,“这样吧,你到下面的时候跟阎王爷说一下,就投胎做狗,因为本王家里没养猪,只养了恶犬,你投胎到本王家里来吧,做本王的恶犬,本王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噗——
以墨忍不住的笑出声,她父王损人的功力越来越深厚了,骂人都不带脏字。
任颧禾有气无力的看他一眼,不理他这疯子,目光转向呈以墨,问出他最想不明白的事,“你是如何让蒋王二人背叛我的?”他当初选中这两人,是因为两人贪财且怕死,这样的人最好控制,也最不会背叛他。因为两人也掺入其中,且都拿了不少好处,如果查出来,也是抄家灭族之罪。可没想到的是,他认为最不会背叛他的两人却最先背叛他!
以墨做了个手势,空中蓦然出现两道人影,任颧禾抬眸看去,当看清两人的脸,惊得张大了嘴,“蒋春华?王泽铭?不,不,你不是蒋春华,你也不是王泽铭,他们两个都是普通人,不会武功。”他看向呈以墨,瞬间明白了,“原来在寄来和暗月的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