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斌突然问道：“谁死了？”
马哈拉特愣了愣神，摇头道：“不用任何人牺牲，是我死了。”
“不明白吗？”她看到陈斌不信的眼神，解释道：“活人要骗过虚空不让灵魂碎片被带走，他们才要用鲜活的灵魂替代分割出来的灵魂碎片，使得魂器变成拥有记忆和人格的虚像。但是，我正常死亡时保留了完整的灵魂，只需用魔法把我的灵魂截留片刻，就可以转换成记忆和人格的虚像，再与魔力源连接就能成为魂器。”
陈斌发现自己进了思维误区了。
这世界从来也没有黑白魔法之分，只有不同的使用目的。强大的缴械咒也能杀人，夺魂咒也可以当麻醉药救人。
因此，魂器的技术是没有正邪之分，也不是必需牺牲生灵，一切也是看施法的用途。
他接着猜测道：“即是说，差点无头的尼克这些幽灵其实也不是真正的灵魂，而是在机玄巧合下转换成现在这种带着生前记忆和人格的虚体？”
马哈拉特点头道：“是的，所有逝世的灵魂也不可以待在原来的世界，需要穿越虚空成为另一个世界的新生命。”
“那么，虚体和灵魂有什么分别？”陈斌被她的话绕糊涂了，这不是没有分别吗？
因此，他追问道：“我看尼克也有生前的情感和记忆，而且宾斯教授也能学习死后的知识，这根本就和灵魂无异。”
“宾斯就是在建校那时第一批招聘的教授，的确继续学习着。嗯……这很难比较……怎说好呢？”马哈拉特好像找不到合适的表达方式，歪着脑袋苦思了一会，才皱着眉头说道：“灵魂能够在另一个世界重生，但虚体却不能，只能永远存在于这个世界，无法自行消亡，也触摸不到这世界的任何东西。”
“没有其他分别吗？”陈斌还是不明白她的解释。
“你认为虚像等于灵魂吗？”马哈拉特反问道。
“不知道。”
看到陈斌困惑的表情，马哈拉特思考了片刻，苦笑道：“用你们的思维来打个比方，用超高像素的数码相机拍下蒙罗丽莎的微笑，那么储存在电脑里的这幅画还是不是原来的画像？你可以在实物上涂上新的颜料，同样也可以在电脑里涂上新的颜料，每一个细节也一模一样，但它是蒙罗丽莎的微笑吗？”
“呃..”陈斌无言了，这根本就不是魔法问题，而是哲学问题。
“明白了吗？”马哈拉特读懂了陈斌的表情，继续苦笑道：“这是一个很哲学性的问题，因为我们无法定义什么才是原来的灵魂。这就像你的记忆里就有一段《木船理论》：一艘航行中的木船，哪里坏了，就更换到哪里，直到把船体换了一遍，这艘船还是不是原来的那一艘？”
陈斌闻言立即汗毛倒竖，焦急道：“等等，你能阅读我的记忆？”
马哈拉特脸上一红，扭头望向远方，低声问道：“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你确定要听吗？”
“等等，凯特琳娜现在怎样？”陈斌突然问道。
“我很好啊，一直在听着。”马哈拉特突然扭头望向陈斌，露出一个熟悉的微笑。
“我的家乡在哪里？”陈斌用汉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