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依从软□软的榻上睡到自然醒,睁开眼睛,感觉自己换了一个人。这软榻好像在她们出去调□查的时候被增垫过材料,睡着同现代的弹簧床有点类似。在毛毯上将就了二十多天,再睡回到汉地的榻上,自己仿佛回到了在赵府给赵筠小□姐做老□师的时光。
似乎昨晚自己入睡前,没有泡脚,也没有擦身□子,更没有来得及宽衣盖被。但是她发现自己现在却安然地躺在床□上,那件曲裾被披在被子上面,身□子被被窝温得暖暖的,非常舒服。
身边传来恋人呼吸的声音。天依转过头来,自己的阿绫正在梦乡悠游,眉头非常放松,胸口起伏舒缓——看起来做的是一个好梦。显然,尽管她昨天白日里说着精力充沛,但实际上也需要一场深度的休息。不过她不似自己那么懒惰,还是坚持着帮自己料理完所有事情,才安然休息的。
今天还有一天的假期,估计通书什的小伙子们也不会早醒吧。天依这么想着,闭上眼睛,准备进入晨时的回笼觉。
未几,她感到阿绫翻了个身,自己的腰被她的手臂环住了。阿绫将头靠到天依的肩上,用双□唇去轻□吻□她的颈□侧。
指不定这淑女现在在做什么春梦呢!天依这么想着,定住身□子,不敢打扰她的睡眠。没成想,乐正绫变本加厉,左手像那个五岁的塞人小男孩一样,触上了她的上□身。
天依感觉自己的呼吸有些重了。但是她仍不敢打扰阿绫的睡眠,只能一动不动。但是对方的手却不是个省油的灯,在上身摸了一会儿,突然一转攻势,去探向了她的腹□下。
天依轻嘤一声。就在这个当儿,乐正绫睁开眼睛,冲她恶作剧般地笑了起来。
“乃悟前狼假寐!”阿绫歪着头,笑盈盈地说。
“……早就醒了,还这么整我。哼……”天依有点小生气,翻过身去。
“我最喜欢睡美□人了。”乐正绫在榻上粘住她,“尤其是早上半醒未醒时候的。”
见天依并不答话,阿绫又将语气放低下来,柔声对她道:
“人家昨晚上帮你做了这么多事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哎,肉麻。”天依仍是假嗔一句,随后话头一转,“不过考虑到绫将军昨日侍奉本殿周到,本殿就不咎尔不敬了。”
说罢,天依便又翻回身来,同乐正绫拥□吻在一块。长吻过后,两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了一些感觉。适逢今日全天无事,二人可以畅意欢□愉,正如后世的歪诗所言,“朕与将军解战袍,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了。二十多天的毡帐生活,将两人的欲□望压□制到了极限,这次回汉地的第一天,她们就将抑住许久的感情完全释放了出来,和外面的春花一并。
——当然,有所不同的是,花被骤雨打完以后,并不会虚□脱颓靡下来。
一直到上午时分,两个人穿上了便时着的曲裾,好好地盘了盘发髻,乐正绫拉开版门,两个人走到家奴营的院子里。
毋奴韦正蹲着,在院中看□护她的儿子玩耍,张嫂等几个无事的家奴也在逗他。为桂在几个女人中间,一会跑向张嫂,一会跑向自己的母亲,小脚一颠一颠的。
“什正、什副,你们起了。”毋奴韦站起身来,向她们行礼。
“嗯。”天依也将衣袖敛起还礼,“昨天你们休息得如何?”
“非常好,”苏解向她说,“从前在苏卜部,我和姐姐们不能睡一块,现在终于又住到一起了。我们昨晚上聊了很多话儿。而且房子上铺了东西,有树干做木架,比毡帐要稳定多了。好像我们可以睡在这里一直不用搬走似的。”
“为桂呢?”乐正绫走上前,摸□摸小家伙的脸。
“你看他今天活蹦乱跳的样子就知道昨晚休息好没有了。”毋奴韦笑起来,“他一开始哭着喊着要长安的姐姐,后来我们安慰安慰,他就安然睡了。不过小孩子,就算半夜起来也有精神的。”
“如果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跟我们提出来就是。你们之后还要给士兵们教东西,先生是要尊敬。
“不用劳烦汉地的主人们……”
“是教塞语的先生,不是奴□才。”天依向她们指正,“姐姐,你们跟这院子里的其他人都是平等的,有事直言就行。到了这,你们就叫我们妹妹就行了。”
“这……岂不乱□了……”
“不乱呀,”天依笑着向她说,“你们年岁长,我们年岁小,一点都不乱,这院子里的人都以姑嫂姐妹称呼的。”
斯基泰女人们只能尽力去适应。
乐正绫一把将为桂抱了起来,“来,姐姐带你看看昨天种的花。”
为桂欢笑着摆□动他的小手。乐正绫带他到了昨日种下各种野花的地方,察看它们的长势。
“这个还可以,”张嫂道,“那边的土质跟这里还比较像,也有些营养,它们大半基本上都能成活。”
“花花绿绿的。”乐正绫蹲下来,指着它们,向为桂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