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柳华荣的话之后,孙信正久久不语,表面虽然平静如水,但内心却起了波澜。
如果柳华荣说的是真的,这岂不是说,叶玄和张乐志是同谋吗?
孙舰正仔细想了一下这种可能,半晌后,才骇然发现,还真的是非常有可能。
叶玄可以很轻易的偷到图纸,简单的和拿自己的东西没什么两样。
叶玄知道自己会怀疑他,便事先将图纸放在张乐志这里。
张乐志从盒子里拿出图纸,放到书房里观看。
所以,在张乐志的起居室里,白建木只搜到了青铜盒子。
张乐志抢先去搜查书房,目的,就是为了将图纸收起来,以方被别人发现。
想到这里,孙信正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脸色也变得异常难看。
如果是叶玄偷了他的图纸,那可真是太令人失望。
孙信正之所以信任叶玄,就是因为,平常见叶玄为人正直,在机关术方面造诣又高,天赋也极好,所以在重点培养他。
可是,如果图纸是叶玄偷的,那岂不是说,叶玄背叛了他,辜负了对他的信任。
一想到这种可能,孙信正便感觉心如刀绞,痛恨自己有眼无珠,看错了人。
……
看着孙信正脸上泛起一丝痛苦之色,白建木心中顿时大喜,在孙信正的身边时间长了,他自然很清楚,孙信正脸上的痛苦是为谁出现的。
如果是别人背叛了孙信正,白建木知道,孙信正的脸上绝不会不出现这种痛苦的表情,就算有表情,也是那种痛恨的表情。
孙信正脸上只要有了这种表情,这就说明,他已经开始有些怀疑叶玄了,甚至可以说,已经认定,图纸就是叶玄偷的了。
想到这里,白建木决定再给师傅点分量,让师傅彻底作出决定。
想到这里,白建木转头看着大师兄吕文康,抱拳说道,“大师兄,在南郡分舵里,除了师傅之外,就以你为大了,我看,不如师兄说几句,也好让师傅做个判断。”
一直在旁边苦苦思索着吕文康,听到白建木的话后,心中一阵为难。
他从这件案子一开始,就不想管这件事情,因为他知道,偷图纸的人,只能是他们这8个师兄弟之中的人,他又是重感情的人,也不愿意去指责某一个师兄弟有嫌疑,所以,虽然他也参加会议,但都一直不怎么说话。
此刻,听到白建木的话后,吕文康本不想说什么,可是,见到师傅眉头紧皱的样子,他感觉也应该做点什么才对,否则,岂不是对不起师傅的教导之恩。
关键是,该怎么说?
在张猛问白建木问题的时候,他的想法和孙信正一样,都已经认定了,白建木等人就是偷图纸的人。
可是,随后,白建木的一番解释,又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白建木的解释很合理,甚至,吕文康认为,这件事情就在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没准自己和白建木一样,在狂喜之下,想不起当时的状况了。
问题就在于,这个青铜盒子,如果不是白建木诬陷张乐志的东西,那么,这个青铜盒子就只能是张乐志的东西了。
这就说明,图纸是张乐志偷的。
等到吕文康听到柳华荣的话之后,心情却猛然震动无比。
柳华荣说的没错,张乐志不知道放图纸的地点,就算想偷图纸,也没有多少机会能偷的。
唯一的解释,就是偷图纸的人,是知道放图纸地点的叶玄,叶玄偷出图纸之后,放在张乐志这里。
吕文康心中犹豫,他不知该不该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他也很清楚,如果他说出来,就说明他也在怀疑张乐志。
看着一边垂头丧气地张乐志,吕文康的心里又有些不忍,他知道,如果自己说出怀疑张乐志的话,会给张乐志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虽然吕文康心中已经认定,柳华荣说的话有道理,但是,他心里还是有一些疑虑,这种疑虑,是不愿意相信,叶玄和张乐志是偷图纸的人。
吕文康在这里犹豫不决,白建木自然看得清清楚楚,他见吕文康没有下定决心,便再一次开口说道。
“师兄,其实你也不用为难,我们只要把我们自己心中猜测的说出来,决断的事情,自然有师傅他老人家决定。”
说到这里,白建木的语气停了一下,才压低声音说道,“大师兄,师傅一个人,有些事情他可能想不到,我们这些做弟子的,也有责任替师傅分担一些忧愁。
大师兄,你想想看,如果什么事情我们这些做徒弟的都不言不语,什么事情,都让师傅一个人去想,那师傅岂不是太劳累了。
如果这么做,我们对得起师傅的教导之恩吗?”
说到这里,白建木的语气顿了顿,就用说谎的声音说道。
“师兄,如果我们都怕得罪人,将所有的事情都让师傅自己一个人去想,我感觉,我们这么做实在有些不合适。
多余的话,我这个做师弟的就不多说了,还请大师兄自己决定。”
说完这番话后,白建木便停住了语气,向后退了两步,拉开了和吕文康的距离,不再言语。
原本犹豫不绝的吕文康,听到白建木的话之后,心里却猛然一动。
无论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白建木说的这句话绝对没有错。
如果他们这些做徒弟的,谁都不肯说话,什么事情都让师傅自己一个人去想,那自己这些做徒弟的,岂不是太对不起师傅的教导之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