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北看台的评委们宣布大壮胜利的时候,台上的大壮一直站立的身体也坚持不下去了,重重的坐了下去,只有嘴巴张的大大的,用模糊不清的声音大声嘶吼着。
台下的整个长溪村的村民都沸腾了,疯狂的呐喊着,年轻的小伙子们都冲上台子,把大壮扛着走下擂台。整村人围在那里呐喊着,要不是看大壮受伤很重,估计都想把他扔到空中。
看着杆子血淋林的躺在台上,一动不动。整个小溪村的村民都僵住了,全部都睁着眼睛木木的盯着台上,完全不敢相信这个事实,直到长溪村的村民上台的时候,才有几个人上台把杆子抬了下来。
而在杆子叔重重摔倒台上的那一瞬间,顾言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心脏仿佛被人重重的抓住,悬在半空,连心跳都停止了。整个人呆呆的看着台上,连旁边的长溪村村民震天般的呐喊都听不到了。
同样失魂落魄的猴子比顾言清醒的早了很多。虽然也是整张脸纠结在一起,皱皱的脸上流着的泪水也没有擦拭。但猴子却很快的调整过来,在小声抽泣的同时把顾言给拉到了小溪村的大人旁边,然后半拖半拉的把顾言带回了家。
夜晚,小溪村祠堂,小溪村的所有的长辈都聚集在一起商讨接下来的事情,连受重伤的杆子也被抬着一起参加了这次的讨论。
讨论一直延续到很晚的时间,所有人才各自散去。
顾言本来是在家里和顾言老妈一起等消息的。但是自从回来之后,顾言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连晚饭都不怎么吃不下去。头脑里一直想的都是今天擂台上发生的事情。那涂满鲜血的身影和惨叫声。
在顾言的脑海里,一会儿是无数个带着鲜血的拳头向顾言打来,那拳头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把顾言整个人给压的喘不过气。
一会儿又变成了无尽的血海正在吞噬着自己,而眼前只有一条破烂的台阶,顾言奋力的奔跑着,血海也快速的逼近,但台阶也快速的崩塌着,随时都可能吞没。
而大壮的身影也不断的出现在顾言的脑海了,渐渐的又和几年前的那场篝火仪式种的瘦弱的身影重合,又慢慢的变成那个鬼神老者所带着的面具,变成惨白色火焰幻化的厉鬼,铺满整片天地。
顾言就这样不断的胡思乱想,整个人都变得有的迷糊了,甚至像发烧一样。顾李氏又是敷热毛巾又是揪痧,也是忙活了好一阵才让顾言睡着。
所以当天晚上顾言就不时的噩梦中过去了。
次日,顾言迷迷糊糊地的醒来。整个人比以前都憔悴了,尤其是脑袋更是胀的不行。然而此时顾言心中却管不了这么多,因为还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情。当张开眼睛,发现家里没有人的时候,顾言三两下就穿好衣服起床。从前厅的水井里舀了一盆水,把脸浸在水中,努力缓解着大脑的疼痛。冰凉的井水很快就让顾言清醒了清来,随便拿了点东西垫下肚子,就从家里跑出来了。
从隔壁的二姑奶奶那里得知,他老爸顾天又去祠堂了,昨天的事情还没有商讨出结果,今天大家又全都去了。而老妈顾李氏也还是去溪边洗衣服了。
虽然很想知道村里面关于昨天的那次争水失利后村里讨论的情况,尤其时在昨天那么惨重的情况下杆子叔到底怎么样了。但顾言又不能去祠堂里,只能先去河边找顾李氏问问。问下杆子叔现在在哪里,等下和猴子他们一起去看下。
关于争水失利后的事情,顾言一直时没有什么印象的,自从顾言懂事开始,小溪村在争水中一直都是赢的。争水后大家一直讨论的能不能陪大人去看水啦。看水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好吃的之类。但一想到昨天那些受伤的村民,尤其是一动不动的杆子叔。顾言就觉得特别压抑。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顾言来到小溪边。
还是在上次来的那个位置,顾言很快的就看到了和顾李氏一起的几个妇人。之前的几次,顾言很远的仅能听到她们在一起聊天,欢快的声音。今天来的时候衣服拍打的声音,连之前最爱开玩笑的二婶也都摆着一副苦瓜脸。
那些衣服上的血液还没有完全洗干净,顾言看到这些衣服脑海里就想起昨天的那些画面,又是一阵反胃。得知杆子叔在长老那治疗之后就飞快的逃离了溪边。
猴子家里,猴子今天也还没有出去,整个家里就猴子和他奶奶两个人。猴子蹲在门口,心不在焉的用树枝逗弄着地上的蚂蚁,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他奶奶说着话。脸上也没有了平常的机灵劲。看到顾言过来也没有站起来,就还蹲在原地,懒懒的伸了伸手,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听到顾言说要一起去看杆子叔,小猴子顿时兴奋起来,站起身和他奶奶打了声招呼。
顾言和小猴子熟门熟路的来到长老的屋子旁,杆子叔和其他受伤的长辈们正在草坪的架子上躺着,长老和几个帮忙的姑姑婶婶们正在熬制草药和换药包扎。
看到顾言上来,长老就把给杆子换药的工作交给顾言和猴子,继续给其他人换药包扎。
杆子叔整个人躺在最靠近长老屋子的那个架子上,全身都抹了草药,用布包裹着。左手更是用木架子固定在身上。一声不响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顾言看着杆子叔这个样子,就想到昨天擂台上的情景,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就流了出来。连忙用手擦了擦,带着猴子就走到杆子叔身边,一边查看情况,一边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