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魔帝天炉,岳嵩阳却是知晓的,来头大的有些骇人,据说曾经在诸帝大战之中化为齑粉,却不想是谣传,今日竟然重见天日,让自己目睹。
这陈锷,真是一次又一次的让自己吃惊,超出自己的想象,同时又有疑惑,“他还有其他的底牌吗?”。
不知道为什么,岳嵩阳甚至是有些期待陈锷的表现了,也许,他真的可以挣脱人仙娃娃的束缚,重新获得一丝生的机会。
那个时候,就是自己抢走战果的最佳时机。
“陈锷,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岳嵩阳嘴角浮现了淡淡的冷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足足半个时辰了,陈锷只是凭着一股不甘之气在硬撑而已,如今再度临近崩溃的边缘。
油尽灯枯,人皇战血消耗殆尽,再度衍生的血液,竟然失去了金色的神xing光泽,变成了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红色血液。
堂堂六转的人皇战体,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
陈锷想放声大笑,嘲笑自己的凄凉,但却很可惜,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闭上了双眸,心里叹了一声,自己,难道终究是要败了吗?
因为什么?敌人太强大?抑或者自己太狂傲?过于自信而轻敌?以至于轻涉险境?
听信了岳嵩阳的蛊惑,起了觊觎之心,来到这葬仙峰,如今的结果,自己后悔吗?
不!没什么可后悔的!
自己,本就没有什么可惧的!包括……死!
本以为自己很怕死,但真的事到临头,恐惧与不甘散去之后,反而可以淡然的面对。
这也是一种心境上的超脱吧?
但尽管如此,想想虚紫月、叶芷晴、杨曦、苏情,被自己用卑鄙手段得到的吴素梅,被自己“日”久生情的鹿灵犀,声音清脆如同黄鹂鸟般唤着自己干爹的孙小雨,等等等等,这许多已经或注定要被自己得到身子的女人,真是有些舍不得去死啊。
陈锷甚至心里在想,难道当年乌江之畔的项羽,就是如自己此时此刻的这般心情吗?
不怕死,却又不甘心去死。
不甘心去死,却有不得不死。
是这样吗?
也许吧。
无可奈何,我已经尽力了!其实想想,活着也真的好累,死了真的可怕吗?如同睡过去一般,没有了烦恼与忧愁,也没有了冰冷与恐惧。
好像,也很不错。
而就在这个时候,三只裂天兕的话,又涌入了陈锷的耳朵里。
“这一次,这人皇战体真的是不行了。”
“这家伙支撑的时间也够久了,的确算个人物,我想他的骨已经有资格被保留下来,作为我们裂天兕一族的战利品,被铺到宗祠的路上。”
“不错,还有他的血,可以让人仙树留下一些给我们,用来酝酿美酒,炼制丹药,都是很不错的材料,可遇而不可求。”
不仅仅是三只裂天兕在交头接耳商量怎样处置陈锷,就连岳嵩阳都忍不住插嘴了,笑道:“三位裂天兕老兄,你们要不要这样心急?为何我会觉得,这陈锷应该会是属于我的战利品才对?”
“我喜欢收集失败者的双眸,用酒泡在最精美的瓶子里,既可以让美酒更加滋补,还可以成为一副美景,这简直就是巧夺天工的艺术品。”
“想想吧,一边品着美酒的时候,一边欣赏着酒瓶之中,人皇战体那带着不屈且不甘眼神的一对眼珠,我整个人都忍不住开心的笑起来。”岳嵩阳的话比三只裂天兕要猖狂与狠毒的多。
说的三只裂天兕都有毛骨悚然的感觉,忍不住要骂一句,这家伙真他娘的够变!态!
这些话听到陈锷耳中,本来已经逐渐昏阙甚至要放弃的心,瞬间又燃起了怒火。
该死!
自己可以死,但也要杀了这几个敌人之后再死。
否则,在他们的这幅嘴脸之下死去,真是不甘心!不能忍!不能原谅自己!
不能瞑目!就算死,也要赚一个够本,就算死,也要和这几个家伙,同归于尽!
陈锷整个人再度狂暴起来,如同困兽,哪怕是落入了陷阱之中,被擒住了手脚,也要用锋利的齿,将敌人给撕碎成渣。
轰!
奇异的一幕出现了,在陈锷不忿的大怒之下,来自大道造化鼎内部,一股陌生却又有些熟悉的力量升腾而起,进入了中央战皇殿内的金身塑像眉心处,然后传达到了陈锷本尊的神海之中。
这股力量,如同清冽的山泉对于干涸的树苗,又如同刚出笼的大馒头对于饥肠辘辘的流浪汉。
实在是太关键也太及时了!
陈锷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仿佛一抹绿意出现在荒芜的沙漠之中,绝境中的自己,竟然看到了一股生机。
体内的红色血液渐渐散去,再度出现了黄金颜色的神xing光辉!
这是……
陈锷愣了,随即大喜,既然能生,自然不会有人喜欢死!
轰!
体内的力量一波又一波的澎湃起来,仿佛洪荒凶兽在嘶吼,前后不多久时间,战血已经完全取代了红色的血液。
再度散发出属于自己的荣光!
轰!
魔帝天炉,终于被完全的催动,发出阵阵怒吼,仿佛是饱饮之后的千里马,要迫不及待的撒开蹄子踏燕飞驰。
轰!
魔帝天炉之内,以人皇战血催动的黄金火焰,狂暴而猖狂起来,一股浩大的皇者霸气,从魔帝天炉中心开始四散开去。
屏蔽了天机,阻断了秘法,让三只裂天兕与岳嵩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