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来,菜昂先生的日子过得比较滋润。在陶瓷店他每天只工作一上午,下午去尼罗河畔钓鱼,钓回的鱼送给老板娘焯汤吃。
由于语言和文字不通,他无法做过多的事情,只是扫扫地,里外溜达一圈。
若有伙计不小心打烂了陶罐,或是打瞌睡了,嗨!他会大喝一声,记下伙计的名字,然后上报给老板。
这一天,来了一个富商打扮的人,说是要选购一些装油脂的陶缸。油脂是动物油膘,用来制作肥皂的。
富商点名要陶瓷店主管菜昂押送货物。老板同意了。
次日凌晨出发,莱昂随六辆骆驼车出了开罗。快至中午时分,菜昂感觉哪里不对劲,因为他认得这是通往红堡的道路。
“喂!这位先生,我们是去红堡吗?”
“是的,你很聪明,莱昂先生!”富商回答说。
听见对方回答,莱昂心下稍有忐忑,因为他有把贝塔救出来,无颜面对伯爵。虽说事情不是因他而起。
到了红堡,他又意外见到了失联的保镖查基,主仆相见百感交集。看见莱昂失去了左臂,还失去了几个弟兄,查基差点哭出声来。
“我们应该高兴点,不是吗?真主的眼睛一直在注视我们,在冥冥中保佑浪子的归来…”菲利德曼伯爵说。
当天大摆宴席,为莱昂接风洗尘,说了好多话。几个喝的是一塌胡涂。
不言自明,菲利德曼自有他的如意算盘,有莱昂和查基的助阵不吝如虎添翼。
尤其是神枪手查基,将在刺杀行动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莱昂商队归国的日期又延后了。
暴动如约开始,受到蛊惑的平民和农奴大肆洗劫店铺,袭击法军据点和警察局。连一些文物保护单位和庙宇也遭受打砸。
由于暴乱者参予人数众多,局面一时难以控制。
法军调集了大批士兵封锁市区各街口。统帅克莱柏立刻下达指令:凡动乱者一律格杀勿论。
在稽查处军警和宪兵队的护送下,克莱柏将军乘坐四轮欧式马车抵达暴乱最严重的中心街区。
军警开始排枪射击,而对方则还以石块和弓箭还击。
熙熙攘攘的人群逐渐被军警分割成若干块,枪声大作。嘈骂惨叫声不绝于耳。
克莱柏把车窗帘拉得更开一些,不时向外伸雪茄弹着烟灰。
这时有警卫报告说,郊外的霍夫卡监狱也受到了袭击。
“什么?”克莱柏非常愤怒,把头探出车窗,吩咐传令兵。
“喏!你快去,让鲁道斯少校火速派兵增源…”然后头一歪,右太阳穴出了一个黑洞,有血涔涔流出。
由于现场混乱,根本人听到枪响,也人注意子弹来自何方。不过有一点能肯定,克莱柏将军己遇刺身亡。
相隔四十米开外的一个土楼上,神枪手查基神态自若的收回来复枪,看见克莱柏气绝,周围士兵正巡查枪手的方向。
菲利德曼伯爵拍了拍查基的肩头,“嗯,真的很准!”他说。
刺杀行动大功告成,连同莱昂几个人迅速下楼梯,出了后巷。
在伪政府军的暗中携助下,贝塔被安全救出,菲利德曼和莱昂等一干人也全身而退。
回到红堡,在伯爵的主持下举行了盛大的洗礼仪式,有近千人参加。
还叫阿訇宰杀了几十头牛羊,晚宴在红堡的庭院里,上百个临时木桌摆满了油炸面果和肉食。还有舞伎的舞蹈和杂耍班的表演。人们吃吃喝喝到夜半才散去。
经过洗礼的贝塔除去一身的秽气,沐浴熏香之后睡去,并有参加晚宴。
是的,她很累,需要休息。而莱昂则喝了不少的酒。的确,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因为她。
次日下午。在闺房里,起床后的贝塔坐在梳妆台前。镜中是她憔悴消瘦的面庞。
她仍提不起任何兴致,牢狱生活教一个人生命之火瞬间变得黯淡。
当贝塔和侍女交谈中得知莱昂残疾的原因时,不禁感激涕零。怔忡地望着镜中的自己。
回忆起当初,她与莱昂先生相遇的点点滴滴。虽然时间短暂,她还是能记起莱昂眼中流露出的爱慕之情。
可惜当时贝塔的心被另一个道貌岸然却心思龌龊的人给占据了。
直到在监狱,那人面对她显出狰狞的面孔时,让她心凉,甚至作呕。
为什么不对莱昂先生好一点呢?他为我做了那么多。一个念头打心底不可遏止的升腾,教人欲罢不能。
她擦干眼泪,冲出房门。问侍女莱昂在哪个房间住。于是跑到莱昂房中,忘记了敲门。房间里恰好查基和红堡主管也在,几个人用莫名的眼光打量她。
“你俩出去!”她说。查基和主管相互使了个眼色,走出房间并关上门。
她缓缓走到莱昂跟前,眼泪夺眶而出。
“噢!天哪!这是怎么了?我的莱昂…”她抽泣着,抚摸他空荡荡的衣袖。
“噢!亲爱的,我宁愿伤的是我…”她又说。
莱昂站在她面前,眼中漾出满满的温柔,什么也说,只默默地用另一只手揽她在怀里,任由她抽泣。
此刻窗外的晚霞染红天空,世界变得如此美好。他吻去她的泪水,头颈相依,久久的拥抱。
一切尽在无言中,心与心的紧贴在一起。相爱是幸福的!
稍后,贝塔和莱昂找到菲利德曼伯爵。伯爵正指挥手下搬运封箱值钱的物品。适才红堡总管找莱昂正是通知要搬迁的事情。
“哥哥,我要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