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退了!”
“妖怪退了!”
看见城下的妖怪退走,楚州城头的官员和士卒欢呼雀跃。
楚州承平多年,从来没有见过妖怪。今日一仗,虽然没有斩杀一个妖物,但却使楚州官员和三千州兵士气大振。
“今日全仰仗天师仙法护佑,我楚州上下才得以保全,请受冯某一拜。”刺史冯材领着楚州一干官吏对牛天师躬身下拜。
“些许小事,不值一提。”牛天师拂尘一摆,高深莫测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贫道今日不过先放它们一马,若那妖物还敢再来,贫道一定让它们有来无回!”
牛天师说着,朝横桌旁的木桶走去,想将盛血的木桶抬起来。
木桶摇了摇。
有些沉……
牛天师直起身,袍袖一抖:“请刺史大人命人将这些公鸡血和黑狗血浇到城下!”
……
“快来人,替天师将桶中之血浇到城下。”
士卒们跑上来,一人一桶,将桶里的血顺着城墙浇了下去。
看着鲜红的血液从城头流到了城脚,牛天师满意道:“有这黑狗血和公鸡血驱邪,妖物们必然无法再靠近楚州城!”
民间传说中,没一根杂毛的黑狗血,是至阴至脏的。俗话说狗血淋头,就是指运气不好。
而公鸡司职打鸣,鸡一叫意味阳气上升,鸡同吉,又数阳,所以乡野之地,常用鸡血驱煞气。
可具体有没有用,却很少有人说得清。
“国师说起过,黑狗血和公鸡血是封建迷信。”李强小声说道。
看见眼前的一幕,又让他想起了当初在玄都观中向国师问道的场景。那时国师在他心中的形象,还是慈祥的长者。
“这要是能有用,我就去长安城外开一间狗舍鸡棚,专门雇人养上好多的黑狗和公鸡,一定能赚上一大笔银子。”李鱼儿脱口而出,随即又觉得即便如此,赚的钱也未必就很多。
想起乾坤袋中数量越来越少的银子,李鱼儿又开始琢磨起去劫大妖的事情。
也不知道楚州附近,除了刚才那些小妖外,还有没有能上台面的妖魔洞府……
楚州上下如今已无暇顾及李强和李鱼儿在想什么。
今日在城头,牛天师和妖怪斗法,让五十多个大妖败走的事,片刻间传遍了楚州城。
这些日子,全城都笼罩在妖怪横行的阴影里。此刻一改畏妖如虎,闻妖色变的经历,百姓欢欣鼓舞,士卒士气高昂。
刺史冯材摆下了大宴,庆祝今日的城头大胜。
酒席宴间,觥筹交错,官员们皆道牛天师凭一己之力拯救楚州数万户百姓的大功。
牛老道刚开始还客气几句,几杯酒下肚后,就开始照着志怪,吹嘘自己道法神奇,降妖无数。
酒至微醺,他又拍着胸脯保证,有他牛天师在楚州一日,四方妖魔定不敢靠近楚州城。众人举盏相贺,再道牛天师扶危济困,正气凛然。
宴至末尾,杯盘狼藉,楚州一干官吏从上至下,均酩酊大醉。
李强不是今日酒宴的主角,呆着无聊,早早回了房。
李鱼儿研好了朱砂,李强伏在桌案上画起符来。
画符最需专注,需摒除心中一切妄念,符文要一笔画就,真气、力道均匀。
李强试着画断魂符,可此种威力巨大的符箓,符文也越复杂。试了几次,无一例外的均告失败。
在得到《符文咒训》下部之前,李强并不知画符的材料对对画符的成功率和符咒的威力有如此大的影响。
若画符失败,总会觉得是自己不够专注。
如今看着所用的笔、纸、朱砂……
嗯,都是你们的错!
李强只好退而求其次,画起了雷符。片刻后画好了一张,在油灯吹干字迹,随手放在一旁。
李鱼儿看出了李强的心不在焉,关心道:“主人有心事?”
“嗯,朝廷派我支援楚州,不止是保楚州城不丢,实则还有一件要务。”
“要务?是什么?”
李强所说的要务,倒是李鱼儿之前并不知晓的。
“楚州是沟通南北的要道。一旦封了城,运河南北的往来就断了。”
李鱼儿若有所思:“所以我们不仅要守城,还要打开城门?”
李强点点头:“对,要开城门。不过开城门之前,要想办法将周围的妖怪给收一收。”
“那咱们得出城收妖才是。”说到这里,李鱼儿眉头微皱:“可楚州的官员士卒都不堪大用,他们不通兵事,不懂道法,胆子还小。咱们一走,恐怕这楚州城就危险了。”
看到白天城头那一幕后,李鱼儿算彻底看清了楚州城防的脆弱。
三千士卒,一干官吏,被一枚石镖吓得东躲西藏。
要是天下州城的防卫都是如此不堪一击,李鱼儿也不用在水里呆上那么久。
今日妖怪分毫未伤,只是自行撤离了,就把他们高兴的不成样子……
“诶,不能这么说。”李强见李鱼儿对楚州的官员士卒嗤之以鼻,想替此间的主人辩白几句:“至少……他们酒品不错。”
酒樽里不养鱼,不调戏席间的歌女,喝多了就睡,在李强这里,就成了酒品好的代名词。
李鱼儿笑道:“主人说什么便是什么。只是咱们的行动,可能要等到孙将军来了之后才能开始了。”
李鱼儿口中的孙将军,说的是孙杰。
李强临行之前,替孙杰向朝廷讨了个游击将军的官职,方便他领军。
本来以孙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