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山顶,宋军将绳索一头拴牢在一块大石上,另一头抛到崖下。好在这山崖不高,正好抛到孙兴国所在的位置。两根绳索终于搭起来一道从下到上的“桥梁”。
张剑是接孙兴国之后第三个上来的,他小声问道:“你和宋军谈什么?”因为是夜晚,两人又在树荫下,所以两人的手语他没有看到。
孙兴国回答道:“我和他都挺想念老班长的。他教我们的方法,他给我们打造的工具,都很好。如果他在这里就好了。”
第一组的士兵一个个顺着绳索爬了上来。每上来一个人,宋军就小声告jing道:“小心!不许发声,上面有敌军。”
“妈的,敌军真是牛气冲天啊,这里竟然连明哨也没派一个。”柳援朝趴在一颗巨石旁,从这里可以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帐篷,不时有一声呼噜声传过来。
孙兴国匍匐到了跟前,仔细听了一会,回来报告说只有十一个人。
“俘虏他们!”柳援朝和张剑想到了一起,两人同时说道。
这十一个人是一个班,班长姓杨,此时的他就如一只绵羊一样对入侵的恶狼没有一点反抗能力。三更半夜,当他被灯光照醒了的时候,刚一睁眼,他就发现一把匕首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啊,谁?”出于本能,一声惊叫让整个帐篷内的士兵惊醒,可是迎接他们的是黑洞洞的枪口。
“我宣布你们已经被俘虏了!”张剑端着一挺机枪得意地说道。
“不行,我们都已经阵亡了。”杨班长不同意。
他可不愿意当俘虏,在实战中俘虏很容易被敌人拷打、折磨,被干掉的机会很大,还不如死了好,至少不丢脸。为了争取死亡的待遇,他补充道,“我们是因为反抗被杀的!”
反正是演习,柳援朝懒得讲究这些,还是给对方留个面子吧,于是直接宣布他们死亡。
如果审问他们,他们就是不说,反而显得自己无能。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这里朝前走的时候,担当尖兵的孙兴国兴奋地转回来,说道:“班副,班副,下面真是敌人的团部!那里灯火通明,一些明显是军官的人在那里来来往往。”
正打量特战队身上穿的特殊衣服、特殊工具的杨班长脱口问道:“你们不知道团部在下面?那你们还费这么大的力气爬上来?真是吃饱了撑的,万一摔下去,还不粉身碎骨?”
这话明显透露出下面就是团部。
但柳援朝他们对这些宣布死亡了的家伙不能打也不能骂,因而也弄不明白这个“死了”的杨班长是无意泄漏了秘密还是故意误导他们。思考了一会,只好就下令道:“大家就地休息,尖兵继续查明情况!”
杨班长本来有点自责,心里埋怨自己泄漏了军机,但见柳援朝一副不相信自己话的样子,心里产生了恨意,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身就往帐篷里走。
看到杨班长眼里的嘲笑,柳援朝笑了,对孙兴国道:“情况明了了。下面就是蓝军团部。我们都休息吧,留下值守的人就行,今天也累了一晚了。等天se一亮,居高临下看清楚情况后就撤退。”
张剑偷偷地对着宋军做了几下手势,脸上露出一丝鄙夷,只是因为月光不太亮,加上宋军的眼神只注意张剑的手势,自然没有看见。稍远处的其他人更不用说了。
宋军也飞快地回了一个手势。两人相视一眼,笑了。
后面的柳援朝听到两人的笑声,好奇地问道:“你们笑什么?”
张剑夸张地打了一个哈欠,说道:“没什么。感觉累了,睡觉。”说着,他倒地就睡。
宋军也就势斜靠在石头上睡了起来。
柳援朝知道这两个家伙肯定刚才交流了什么,只是不愿意说给他听。虽然他没有看见他们的手语,但他知道这两个家伙开始想他们的“师傅”了。
柳援朝怀疑的没错,刚才张剑和宋军交流的手语都是与郭拙诚有关。张剑的意思是说如果老班长在的话,肯定会带领大家冲下去,先把敌人的指挥部干掉再说,用不着在这里等到天明。
万一蓝军发现山顶值守的做了俘虏,一定会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虽然特战队员不怕与对方搞阵地战,但面对面的对抗永远没有偷袭好玩,永远没有那种戏耍别人的乐趣。
宋军手语说的意思是柳援朝比老班长还是差了一点,没有老班长的气势,干什么都畏手畏脚,似乎都忘记了老班长以前说过的什么“斩首行动”了。
两个家伙倒也不是真的不服柳援朝,也不是真的认为现在冲进去是最好的,他们只是表露一种希望释放一种怨念而已,他们很希望能在郭拙诚的指挥下行动。
清晨,柳援朝站在山崖上,拿着望远镜,山下面的情况一目了然:山的南面,也就是他们经过的谷口方向,驻扎了蓝军的一个营;山的西边是蓝军的团部和一个营;另一个营在山的北面,只不过距离较远。
团部所在地是个比较空阔的地带,在山口必经之地,蓝军安排了三道防线,纵身的树林里,吉普车往来频繁,那里肯定是指挥中心,在树林后面是炮军阵地,炮镜在阳光下反she着光芒。
应该说蓝军做了大量的防御措施,大量的假目标做得很逼真,但是因为这些假目标还没有最后完工,站在高处的柳援朝一眼就看出了真假。
盛国忠一边娴熟地按着无线电发报机,一边仔细地聆听着柳援朝口述的情报。
没有几分钟蓝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