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诚心里大骂蒋芥石滑头,明明自己拿定了主意却一定要我这个部下说出来。
不过,他确实缺乏豪情,不敢将腹诽蒋芥石的话说出来,而是用一副苦苦思考之后才想出办法的口气说道:“这个局面确实混乱,我们无法掌握。依学生看来我们必须做两件事。第一件就是马上将这里的情况通报给胡宗南,命令他加强警备的同时积极收容我逃亡……我失散的部队官兵。收容结束后马上返回重-庆,与即将到来的税警总团一起加强重-庆的防守。
第二件就是我们要重新部署贵-州、云-南的防务。现在薛岳兵团已经失去了战斗力,贵-州的防务一下出现了真空,地方部队也许会被共匪的猖獗吓破胆,根本不敢阻拦。这样一来,贵-州、云-南就会真的如郭匪拙诚所说,他们就在这里进行武装割据,在这里建立根据地。他们背靠东南亚,遇到我们强攻时他们就可以进入缅甸、泰国以避我们的锋芒,我们一退,他们又可以重新杀回。
学生建议对于贵-州、云-南的防务最好做最坏的打算,至少得放弃全面防守和阵线防守,而是集中优势兵力只守住几个要点。只要大城市抓在我们手中,他们就无法进一步壮大。
除了这两件大事要做,我们好要做几件其他的事情:一方面派出大量的情报人员摸清郭匪所部的武器装备情况,一方面积极向西方国家购买军火、训练部队。至少要训练出二十万如税警总团那样装备先进的精锐部队来。
校长,我请您以大局为重。马上飞回南-京主持全国的工作。贵-阳这里的残局就由学生或者其他人来收拾。学生保证一定鞠躬尽瘁。不负校长栽培。”
想到赣-州城瞬间丢失,想到衡-阳城无战而丢,听了陈诚的话,蒋芥石心里不由打了一个冷颤:如果红-军挟胜利之威,尾随溃军进攻贵-阳市,自己还不会被包围在贵-阳市里?还不会被他们给俘虏了?
他认同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啊,现在匪区糜烂之极。不重新部署全国的防务是不行了。我必须马上赶回去,这里的事情就拜托你辞修了。”
蒋芥石显然也是干脆的人,说走就走,他甚至还将王家烈也给带上了。
王家烈虽然有点舍不得这里的权力,一旦离开了贵-州他将什么都不是,但红-军威猛的势头也实在吓住了他,他知道连中央-军都挡不住的红-军一定会将他的双枪兵给碾成齑粉,如果现在不走,到时候就会成为对方的阶下囚。
既然是蒋芥石下令要自己走的,自己多少还有点面子。要走就走吧。
做了决定,他立即就手写了一纸命令。下令贵-州所有政府机构、所有军队一律交给陈诚指挥!
他表现得非常光棍,这让蒋芥石很是欣喜,立即许诺在南-京给他一支部队。
他们不知道的是,幸亏他们这么果断,幸亏他们走的这么快捷,在蒋芥石的飞机包括护航的机群飞走后不到一个小时,飞机场就遭到了宋军亲自率领的特战队的偷袭,缴获了余下的十五架飞机和二十多名飞行员、近百名地勤、空管、维护人员。
从俘虏嘴里知道蒋芥石才走不久,宋军很是懊恼:如果自己提前一个小时动身就好了。
抓不抓到蒋芥石无所谓,但可以俘获更多的飞机、飞行员啊,多好!
陈诚得知飞机场出事,背上立即冷汗直流,一边暗暗地叫着侥幸一边为自己没有了空中撤退的路线而懊恼。
不过,陈诚的问题是将来的事情,而摆在胡宗南眼前的事情却是立即要做选择的难题:“是马上撤退回重-庆,还是停在这里收容部队之后再撤退?”
撤退和停留都让胡宗南非常为难,为难的程度一下子超过了他接到薛岳兵团失去联系所产生的惊讶和慌乱。
他不是没有预计过薛岳会失败,毕竟战场上的事很难说清楚,胜利和失败很玄妙。从古代到现代,从国内到国外,莫名其妙的战争结局比比皆是,什么以少胜多,什么以弱胜强,记录这类战事的书籍更是汗牛充栋。虽然他不认为薛岳真的会被红-军打败,但也想过万一呢,万一失败了呢。
之所以想到这个万一,是他知道郭拙诚的这支部队实在太诡异了,根本就像施了魔法似的。他们把灭团歼师简直当着了吃饭一般地轻松,对攻城拔寨视作为好玩。既然他们能够轻易将宋希濂重兵把守的赣-州城给灭了,既然能轻易消灭湘军一师一旅,自然也有可能给薛岳带来巨大的麻烦。
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薛岳兵团失败的速度会是这么快,这才几个小时啊。
宋希濂守城失败,那是因为他轻敌了,根本就没有进行巷战的准备,只是加强了城市外面和城墙上的防守,没有什么纵深,以至于被红-军的炮火一轰,立即出现了裂缝,立即出现了防守上的空档。
可是,你薛岳防守严密啊,依靠舞阳河建了大量工事啊,有纵深啊。你可以采取封锁河面,可以采取半渡而击,可以采取趁敌人上岸立足未稳而进行反击的战术。
即使靠近河岸的防线被红-军突破了,你还有远离河岸的防线抵挡啊,你还有预备队可以填补被敌人冲破的缺口啊,你还可以让你的部队次第撤退啊,怎么就突然失去了联系,怎么就这么大败了呢?
对于蒋芥石行辕发来的战况通报电报,胡宗南开始是坚决不相信的,认为薛岳总部的电台很可能被特务炸坏,暂时失去了联系。但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