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俊笑了:不怕。算也白算,我没有一分钱。再贵的酒和最便宜的酒对我都一样,您请我喝这么珍贵的酒就是浪费。
郑左不笑了:我没想请你喝,是想请你陪我喝。
孙俊翘起二郎腿:那我太幸运了。我对酒不感觉趣,只对你感兴趣,也不是,是对你能给我的钱感兴趣。
郑左:其实当时我给了你很多,你要多少是多少,可你拿不起也接不住还放不下。我说的对吗?
这句话说到了孙俊的痛处:那是我笨,所以您还是直接给我的好。
郑左眼中闪过嘲讽的冷光:再给你就会有区别吗?
这话说的十分尖刻也十分深刻,可是孙俊听不懂,他是多年以后才懂的。
孙俊:上次的不算,你必须把真金白银实在地给到我手里才算。
郑左点头:好,我给。怎么办?饭到了嘴边不会吃,必须让人嚼碎了喂进嘴里都不行,必须塞进胃。
郑左说给钱,孙俊并不当真,他相信不是一场生死之战想拿到一千万纯粹是痴心妄想,自己还如此杀气腾腾地要,这完全是不可能的。
一个武功超过凡并有军队的人,怎么可能对一个手无寸铁,只会张牙舞爪的人束手就范?这是赤祼的敲诈,而且是在人家给了好处没拿住后的敲诈。
和胡小龙一样:不要脸。
郑左应该恼羞成怒才对,应该痛下杀手。
但是郑左不能,因为他拥有的太多了,特别是不久他要迎娶最爱的女人,他不舍得让一个下烂三坏了他的气场,但对这种不知死活不懂好坏,为钱不要命的东西绝对要好好教育一下直到教育服才行,不然会永远会一没吃的就呲牙咬人,郑左想帮孙俊做个人,但必须先拔了他的牙。
孙俊猜测想着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时无措地沉默着。
郑左拿起酒倒上一杯,递给孙俊:尝尝。
孙俊接过时脑子里转了一下:酒里不会有什么毒药吧?
因为郑左只给他倒了一杯。
孙俊把酒端给郑左,自己又倒了一杯对郑左举了一下。
郑左一饮而尽。
孙俊试着抿了一口,这酒真是好喝,那么绵软醇厚,象有生命一样温柔,异香在口腔里如团云雾聚散,孙俊有些呆了,就是毒药也值得咽下,这是世间少有的美妙滋味。
酒刚咽下,孙俊就能感受到全身都香了一样。
郑左:这钱我付,但要等到你和向美心最后约定期限时再付,你是个爷们儿,该取的取,该还的还,我付你不是因为该付,而是为了和我的女人清静地过日子,你这几年好好做人,努力工作,只要尽到了努力,还上一分是一分,全还上更好,还不上我再替你付。
这是郑左的回答,孙俊想不出什么反驳的道理,但怕兑现不了,需要个保证。郑左笑了:你我之间这些事你以为能拿到台面吗?你自己什么都干的出来就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吗?你尽管放心,再说最后不是还有一条命吗?我再糊涂不会和你拚命的。不然你给个新道儿,还要有个能讲通的理由。
孙俊喝尽了杯中的酒:我没有新道,过去没理现在更没事只是没有办法求你可怜而已。我信你了。谢谢。
郑左:不送。
此时司机敲门走进在郑左耳边说了句什么,郑左表情一下僵住了。
孙俊好奇,一定有什么事,可孙俊不关心,他起身:郑总忙,谢谢您的慷慨,十分感谢,告辞。
郑左点了一下头。
那个场景过后在孙俊心里脑里成了永恒。如果时间可能倒流,他愿意交这个朋友,如果郑左愿意,估计郑左从眼角都从来没有看起过自己,他没有错。自己在郑左面前真是个地道的恶念丛生的小人。
出了大门看到了郑左的保镖,孙俊对他点头笑了一下,保镖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目光锐利戒备地盯着他,却也不失礼地轻点了一下头。
这是郑左的风格,郑左尊重人,不论是谁,有种从人本体的尊重,不论他对你是什么感觉和态度,基本的尊重永远都在。可惜孙俊那时不懂,也根本懂不了。郑左涤跋熳潘身边的人,手下的档次就是郑左的面子。
因为地处偏远,孙俊一时没打到车,他只有一个人走在没人的路上,突然身后有车声,然后车停在了他面前。
郑左的司机:上车。
孙俊怔了一下上了车:郑总呢?
司机没说话拿出手机拔通了递给了孙俊。
孙俊接过,听到郑左的声音:我改主意了,现在就给你。不过不是现金,但比你要的数多的多,不过你对谁也不能讲,而且必须按我说的处理,你听明白了吗?
司机的目光。
孙俊:是,郑总。
郑左的声音:一切你听小刘的就是。
孙俊:好的。
郑左没有挂电话而是沉默了许久:这事你能给我个保证吗?
孙俊:能。
郑左沉默。
孙俊:需要我以我父母和我的命发誓吗?
郑左的声音:算了。我觉着我们之间不用。如果要是只能杀一个人,让我在你和姓胡的二人中选,我一定会留下你的。你懂我的意思吗?
孙俊:谢谢郑总的夸赞。
孙俊后来好悔,那是郑左对他在人格上的一种认可,或者是对真正男人的一种认可,可是他根本理解不到。郑左高看他了。林阳后来对他讲他是个病人,这个说法令他心里好受了很多,他真的很感谢林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