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树美纪的父母很恩爱,如果母亲遭受这种苦难,父亲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但反抗处理者名单里也没有,幸存者名单里也没有。
这让直树美纪很不安。
“……跟我来吧。”陈枫向她们点点头,起身离开了这个房间。
离开房间后,可以看到走廊上有一些眼神茫然的女人,看到了三人也只是瞥了一眼便不做理会。
她们身上都没有衣服。
陈枫转头都欠奉,直接从楼梯口向下而去。
没有带她们先去看「食堂」的储备,而是直接来到了二十七层。
站在楼梯口,陈枫回头看着她们,眼神幽幽的。
“直树,做好准备了吗?”
“做准备?为什么?难道我爸爸还活着吗?”直树美纪的心揪了起来。
“算是吧。”陈枫点点头,抬脚走向黑暗之中。
安静的大厦深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和压抑的咆哮。
越是像里走,直树美纪越是揪心,仿佛心脏被刺穿一样,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陈枫停在一间门锁已经被破坏,现在只是虚掩着的房间外,转头看着直树美纪。
直树美纪脸色苍白的跟死人一样,眼泪无声的留下。
从房间里,传来丧尸压抑的哀嚎。
“不可能…为什么…”直树美纪抽泣着,不敢推开房间的门。
陈枫知道她现在的逃避对她而言其实是件好事,所以出言提议道:“知道就行了,还是不要进去看了吧?”
“不!我要亲眼看到。”直树美纪摇摇头,坚定的说。
祠堂圭担忧的看着直树美纪,有心对陈枫说些什么,但话到临头却说不出来。
陈枫摇摇头,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手电筒照着的地方,一只缺手却脚的丧尸被铁链捆着,对门口的三人嘶吼。
丧尸在一定程度上保留着生前的容貌。
这只丧尸的脸…和直树美纪有三成相似。
或者说直树美纪的脸和他有三成相似。
直树美纪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开始低低的哭泣,然后变成嚎啕大哭。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场灾难会夺走我所有的亲人?为什么?”直树美纪嚎啕大哭着,以手拂面。
祠堂圭这时发现有人在推自己的肩膀,大惊之下将电筒照过去,发现是陈枫。
陈枫看了看祠堂圭,将眼神瞥向直树美纪,然后又看看祠堂圭。
祠堂圭知道这是陈枫暗示她去安慰直树美纪。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陈枫不亲自安慰,但作为朋友,祠堂圭自然会安慰她。
“美纪…逝者已矣,我们需要向前看…没事的,有我在!”祠堂圭拍着直树美纪的肩膀,轻声细语的说道。
直树美纪抬头看着祠堂圭,抽泣着扑到祠堂圭的怀里。
“圭…圭……”直树美纪的哭声渐渐变低,然后停了下来。
“美纪?没事吧?美纪?”祠堂圭听不到哭声有些着急的摇了摇直树美纪。
“没事的,伤心过度,哭晕了而已。”陈枫安抚她。
“这对她而言是好事,伤心过度的话会伤害到自己的。”
祠堂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点了点头。
“好了,这里也没我们的事了,现在就离开这里吧。”陈枫说道,转身看了看这个丧尸,最后还是没有动手。
“好…等等!”祠堂圭下意识点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叫停了陈枫。
“怎么了?”连续本来已经抬脚向外走了,被祠堂圭一喊又停下来转身看向她。
“我们走了…这里剩下的幸存者怎么办?”这也是祠堂圭刚才才想到的事。
现在还活着的幸存者都是长期饱受药品、营养不良和身体蹂躏的弱女子,她们现在可以说没有任何自保之力。
祠堂圭知道这里并没有传统的食物。
他们三个就这样走了…那她们呢?
“我已经完全放弃了她们,能不能活下去…只能看她们的造化了。”陈枫沉默了很久才说道。
“看造化…这就是让她们送死咯?”祠堂圭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可以这样理解,我有能力保证她们活下来,但没能力保证她们活的像个人。”陈枫点点头。
祠堂圭理解陈枫话里的意思。
毕竟现在「食堂」里的粮食储备足够她们支撑半年。
吃人这种事…她无法忍受!
但她也没有能力给她们提供食物。
“怎么会这样…”祠堂圭的声音哽咽了。
“世界上发生的一切悲剧都源于当事人的能力不足。”陈枫简单的说道。
“以我的能力,我不会做的比中原毅更好,最多不像他这样摧残自己人而已。现在这团烂摊子我没法收拾了。”
“因为药品,这些女性已经基本没有自主能力出去搜寻食物。光靠我一个人,搜寻回来的食物也不可能支撑几十人消耗。”
“而且这些人的尊严和求生欲都已经低到了一个极致,我们转身走了,她们就会自杀。但你不要想着救她们,因为在现在的她们看来,死才是解脱。让她们继续活着,那才是造孽。”
“怎么会…”祠堂圭抱着直树美纪后退了一步,脸上的表情极其复杂。
理智告诉她,陈枫做的才是正确的。
但是内心的感性却难以接受这样的结局。
“你听过一个很有名的诡辩吗?”陈枫突然问她。
“什么?”祠堂圭疑惑的看着陈枫。
“你站在一条铁路的岔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