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有经过审判就随意杀人…你跟这些家伙有什么分别?”在祠堂圭眼里罪行必须接受审判,陈枫这种随意杀人的行为同样错误。
“哈?审判?现在世界变成这个样子,还有法律可言吗?你以为这些幸存者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还不是因为这个世界失去了法律!”陈枫冷言冷语的说。
“我说过:一切悲剧发生的原因都是当事人的能力不足。现在的霓虹政府没有能力拯救自己的国民,导致了长达一个半月的悲剧!你以为这栋大厦里发生的悲剧只是个例吗?告诉你,多的是!”
“因为没有能力,悲剧发生在你身上时你又会怎么想呢?”
“我不知道,所以我会在悲剧发生之前彻底斩断!这就是我动手杀死这里所有男人的原因。这些人已经不配继续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了!”
“至于这些女人,我也不认为我能救她们。”
“在这一个半月里,她们的经历已经让她们彻底失去了自尊心和求生欲,长达一个月的囚禁让她们几乎丧失了一切。”然后陈枫话锋一转,“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杀掉那些人是好还是坏。”说到这里,陈枫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祠堂圭和直树美纪已经被陈枫完全带偏了,忍不住追问到。
“你们先说说自己的看法吧。我杀掉那些人,是好还是坏?”陈枫没有回答她们的问题,反而先向她们发问。
“直树,你也看到了这份痛苦,你先来回答吧。”陈枫看向抽着鼻子擦眼泪的直树美纪。
“那个…”直树美纪抽着鼻子说话,眼睛依然不敢直视陈枫。“虽然他们的行为很可恶,但我还是觉得应该先审判才对…”
直树美纪话虽如此,但闪躲的眼睛和迟疑的语气可以看出,她对自己说的话其实也是有所怀疑。
“那你呢?祠堂?”陈枫没有点破直树美纪,眼睛看向祠堂圭。
“当然需要审判了,虽然现在秩序崩坏,但我相信很快就会这个世界就会恢复的。”祠堂圭语气里的坚定不知道比起直树美纪强了多少。
“你这一点其实也没错,但有些问题你忽略了。”陈枫点点头,说起其他事情来。
“灾难发生已经一个半月了,这一个半月里虽然第一次灾难损失重大,但依然有不少幸存者。”
“你自己也说社会秩序崩坏了,那么在这个崩坏世界里,没有人种粮食,工厂也不开工。那么我们现有的粮食其实是灾难发生前的,而且还在不停的消耗中。”
“今天早上你们吃的面包,是我跑出四公里以外的地方找到的。”
“只是一队幸存者,食物的消耗就这么大了,光凭我们加一些饱受折磨、已经没有自保能力的女人怎么养活那些幸存者?”
“既然要让他们接受审判,那么你们是打算放走他们还是囚禁起来?”
“食物的消耗怎么办?”
“放走他们,他们继续作恶怎么办?”
“这栋大厦里的生活在我们看来是地狱,对他们而言却是天堂!他们已经享受过这种生活了,绝对不可能放弃的,哪怕死也要享受!”
“那么,你的选择?”陈枫看向祠堂圭,面无表情。
祠堂圭脸色苍白,浑身无力。
陈枫说的话太对了,对到她无力反驳。
已经十七岁的祠堂圭早就脱离了幼年时的天真烂漫,她知道这种生活对那些人而言是无法抗拒的,尤其是曾经享受过的。
所以放走他们是绝对不可能的!
但囚禁起来养着同样是个问题。
天台因为「药品」问题已经被陈枫一把火烧了;哪怕没烧,短时间内也不可能种出能吃的粮食;哪怕幸存者曾经种了粮食,也不可能足够支撑近百人的消耗
如果选择囚禁的话,就不可能放他们出去搜寻粮食。
但他们的心灵已经异化,对外界而言无异于恶魔。
他们一定会选择逃跑,而跑出去一个,对外界而言都是毁灭性的。
祠堂圭痛苦的思考着。
“其实如果选择囚禁的话,还有一个办法。”陈枫突然开口说道。
正在思考着的祠堂圭用求助的眼神看向陈枫。
“这些幸存者为了活下去储备了很多粮食,这些粮食就是「食堂」里的特制品。用那些特殊的「粮食」来喂养他们,大概足够支撑半年,只要霓虹不是废物半年时间怎么都够他们实施救援了。”陈枫说道。
祠堂圭当然知道陈枫的意思。
“不可能!将人囚禁之后用人肉喂养…那样做的话我们跟恶魔有什么区别?!”祠堂圭用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声音尖利。
说完后,她意识到自己对于囚禁他人居然没有一点反感,甚至开始认同陈枫的做法,残留的三观冲击着她,她抱着脑袋缓步后退,蹲在地上。
“我都在想些什么啊…”
陈枫起身,不顾手上还粘着血,摸了摸祠堂圭的头发。
“你知道吗?想你这样的思考,我做过很多次。我也无数次的思考过「杀与不杀」的问题。我甚至比你更痛苦,因为我不但是思考者,还是行动者。”
“但我的思考没有结果,我的结论只是杀!”
“你知道吗?当我第一次做出这个决定时,我吐了很久,三天没吃没喝没睡。”
“后来,类似的事我遇到了很多,结果就是我一路杀过来。”
“你现在是第一次做抉择,痛苦也很正常。”
“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