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古朴的灰褐色木盒子,上面的图案早已模糊难辨,还有一些火烧过的痕迹,并没有什么吸引人的东西。然而韩魏第一眼看到,便情不自禁的往前走去,随即拿起了盒子,想要打开,没由的心一紧,差点将盒子跌落。这突如其来的感觉,韩魏也想不明白,等了片刻,心稍稍平复下来,这才将木盒打开。
木盒中,一枚白色的玉石戒指,通体雪白,不见有任何瑕疵。白玉戒似乎散发着白色光芒,韩魏心中好奇,拿起白玉戒,感觉一股温热传来,细细看去,哪里有什么光芒,想必刚才只是错觉。而感觉到的温热也消失不见,韩魏也没有多想,只以为是太累产生幻觉的缘故。
韩魏也收藏过一些玉器,对于玉也有一定的了解,却看不出白玉戒是何品种。而且白玉戒不同其它戒指,上面有个奇怪的凹槽,就在玉戒一侧的边缘位置,完全破坏了玉戒的美感。这凹槽看不出雕刻的痕迹,仿佛浑然天成,说明凹槽也不是被破坏而产生,韩魏不禁奇怪,到底是谁制作的这枚白玉戒,为何会设计出如此古怪的玉戒,不带任何杂质的玉石,可是极其珍贵。不仅如此,这等造型的玉戒,韩魏别说见过,都未曾听说过,心中便更好奇了。
“你怎么回来了。”
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正在思索的韩魏被吓了一跳,心跳加速,久久没有平静。这一次倒是紧紧抓着白玉戒,不会有跌落的情况发生。
“老爸,这白玉戒哪来的。”
韩魏是故意转移话题,害怕父亲又唠叨,大学毕业后找了几份工作都不满意,历史专业哪容易找到好工作,尤其在北京大都市中,竞争压力更大。再三考虑下,干脆回家休整一段时日,家里开了两家运动器材店,也不用为生活发愁。回到家后,见爸妈的房门打开的,本以为爸妈在家,进来一看,第一眼便发现了木盒。
韩临看着韩魏手中的白玉戒,神色忽然黯淡下来,随即微微叹息:“这是你大伯留下的。”
韩魏并没有见过大伯,只是家中有大伯的灵位牌,逢年过年都会祭拜,每次家中有人出远门和回来,都要上香敬拜。韩魏心中疑惑,既然是大伯留下的,为何几十年来从未见过。正想询问,发现父亲的神色显得有些痛苦,整个人仿佛苍老了不少,韩魏从未见过父亲这般摸样,猜想是被大伯的事情触动,不忍心去打扰。
好一会儿,韩临突然道:“你去老家一趟,找到大伯的尸骨,然后将骨灰带回来。”
对于老家江苏泰兴,韩魏没有任何印象,因为他从未去过,一直生活在贵州贵阳,直到去北京读书,在北京生活了四年。韩魏倒不介意去将大伯的骨灰拿回来,只是不明白为何现在才提起?而且父母都不在他面前,谈起老家的事情,好像是刻意躲避着什么。以前韩魏并未放在心上,现在心中好多疑惑,忍不住问道:“老爸,到底怎么回事,你有什么不能告诉我?”
“前几日,总是梦到你大伯,这么多年没有回去看一眼,肯定是你大伯回来责怪了。”韩临说完又是一声长叹,随即往客厅而去,东面墙壁上便是韩魏大伯的灵位牌。
韩魏紧随其后,为大伯上了三炷香,又恭敬的拜了三拜,从小父亲就这般要求,也已经习以为常。
“大伯是怎么死的?”韩魏愈发觉得事情的不寻常,第一次讯问大伯的死因。以前一直以为大伯是病死的,毕竟大伯比父亲不过大了三岁,即使现在也能勉强算是中壮年,而当初又没有战争,若不是生病,韩魏还真想不出还有什么原因。
韩临沉默着,眼角都已经出现泪光,韩魏哪里敢催促,连忙搬来一把椅子让韩临坐下。韩临没有坐下,又亲自上了三炷香,等了许久,终于开口,一段往事喃喃道来。
1975泰兴市宁县远郊,韩家村突然爆发大灾难,短短三天的时间,死了二十七人,每个人临死前都没有任何征兆,和平日没有任何区别,更别提有什么伤痛了。奇怪的是人死后,体温还保持着一定的温度,就连蚊虫都不敢靠近。开始是县里的医生前来,没有得出任何结论,而韩村的人还在不断死亡。为了不让这诡异的情况扩散,紧接着韩村被封锁,不让任何人离开,省市里的专家前来,还是没有查出是什么原因,最后的定论是瘟疫。
死亡的气息笼罩着韩村,但是他们连离开的机会都没有,方圆十里都已经被封锁。就在此时,韩魏的大伯突然发烧,身体异常火烫,由于父母死的早,只有兄弟两人相依为命,此刻身边只有韩临一人。虽然是高烧,却不知为什么大伯意识还是颇为清醒,支撑着带韩临到村东的废墟之地,见四下无人,在一个角落揭开一块木板,下方居然有一个地道。地道明显的人工痕迹,应该是抗战时期遗留下来的,县城有好些这种地道。这条地道很隐秘,又是在废墟之下,若不是韩魏大伯这次为村里去清理废墟之地,也不会发现。
韩魏大伯从怀中拿出一枚白玉戒,然后让韩临随便找来了一个灰褐色木盒,木盒也是在废墟中找到的,将白玉戒收藏其中。韩家本来就穷,哪里有什么玉器,韩临也奇怪白玉戒是从何而来,可还未来得及询问,便看到远处有光线照射过来。废墟之地已经是封锁之地的边缘地带了,那光线只可能是守卫之人发出。韩魏大伯连忙将韩临推下了地道,随即盖上了木板,还在上面加了几块大石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