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长亭古道,芳草连天。一匹膘肥骏马,一个包裹,一把剑。安虞、谢微行、杜石福还有朱再彬四人为凤意送行。
“你这娃,唉,以后做事别再这么冲动了。”杜石福拍着凤意的肩,感概道。
“多谢师傅教导,凤意记住了。”
“哈哈,老杜,你也别太担心,凤小子他可精明得很,不会被人骗走的!”朱再彬见杜石福这么个大老粗还这样伤怀,心里知道他是真的不舍凤意,便拍了拍他的肩膀,玩笑地说道,只是这笑意,还没完全笑开,便沉了下来。
“谢谢再彬师傅关心……”他的眼神落在众人身后。
安虞回头看了看那个方向,没有任何人影,也许他想等待的人,不会再来了。垂在身旁的手,突然被一只温凉的手掌包裹,她抬头望去,只见谢微行目光深深地看着远处。
“你离开了也好,山庄不是一个长久之计,你如此年轻,需要的正是天高地阔。在外如果遇上什么困难,用信号联系景越,他会帮助你的。”
“多谢司几哥哥关心,凤意感激不尽!”
谢微行摇摇头:“本是一家人,何必客气。”
凤意心头大震,一家人……
一支缭缭绕绕的清脆曲调远远地自凤意身后传来,骑在马上的他,最终还是强忍着自己回头去看的*,绝尘离去。
凤意的离开使原本就有些阴郁的气氛更加沉重了起来。卓玄儿这几天除了和沈言说话之外,再没跟任何人说过话。安虞十分担心,却又不好怎么去问,毕竟,这本就是他们三人之间的事情,外人,不论是多亲近的人。都无法帮上忙的。
想着他们的事,脚步不知不觉地就来到了前院。她进枫弄山庄近半个月了,虽然不至于迷路,但若是不细心,也会迷路。幸好,庄里的人都已经认识她了,知道她是司几副庄主的女人。从绿依口中听说了他们对自己的身份的猜测,安虞想过要辩解,可是转眼又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亲密。自己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不是跟你们说了吗?我们安秀暂时哪儿也不去。”
一个声音透过树林传至她的耳中。
枫弄山庄的大门与普通的宅院大门不一样。枫弄山庄的大门是一个枫林阵。里面的人不会迷路,但是从大门进来的人,却会迷失。当时安虞还不明白为什么枫弄山庄为什么会种有这么多的枫树林。后来她才明白过来,其实这些枫树林就是一个阵法。
“那麻烦把这一封信交到她的手中,多谢了!”
“好好好!你快走吧!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守门的人不耐烦地将大门重重一关,嘴里骂骂咧咧的。
安虞站在一棵树后,皱着眉看到那人打量了眼手中的信后。匆匆往南院奔去了。她疑惑地跟上,难道他是在找自己吗?目前庄里面姓安的,就只有她一个人。她正要追上他时,发现他的方向一转,竟是往谢微行的书房跑去了。
“进来。”
只见那人奔至谢微行的书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谢微行懒懒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自己的信,为什么要交到他的手上?安虞好奇地走上前,轻轻凑到窗户旁。只听里面模糊地说了几句话,书房门再次打开,那个守门人空手匆匆离去。
“知道你在外面,进来吧!”
安虞正要离开,只听谢微行在里面略带笑意地说道。她皱皱眉。心道:难道他是在叫自己?她还没反应过来,窗户便打了开来。如玉的脸庞出现在她的眼前。
“不进来吗?”
安虞一愣,撇撇嘴,琢磨着为什么自己这样轻手轻脚的,他怎么还能这么耳尖地听出自己在窗外。
“郁尘派人来找过你许多次了,你在回去吗?”
谢微行的书房比较大,放置着许多书,一眼看去,很是整齐。临着刚才她靠近的那扇窗户,放着一盆秋菊,洁白的花瓣印着透过来的阳光,微微摇曳着,淡淡的菊香溢满书房,沁人心脾。正中有一张方桌,方桌旁边摆着一个博古架,博古架上,摆放着各色古玩。博古架的一旁放着一盆不知名的楔,花瓣有些像梅,另一旁摆着的是一丛草,青葱茂盛。
安虞的眼光直直地盯着方桌上的那一封信,谢微行轻轻一笑,将那封信递到她的手中。
“你看看吧,如果你想回去,我就送你回去。”
“那你呢?”安虞想也没想地问道。
“我?近些日子,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暂时不去郁家堡了。”谢微行抬手撩了撩垂落在肩的发丝,坐在背式红木大椅上。
安虞垂下眼,拆开信。暗黄色的信纸,字体上的墨透过薄薄的纸张,深深印了出来。匆匆扫了几眼,落款正是郁尘的。原来阿丰回来了,但是小元却不见了踪影。信中结尾时,还问了她几时会回到郁家堡。
“怎么了?”谢微行见她脸色有些沉重,不禁问道。
“阿丰回来了,可是小元却不见了。”她呆呆在垂下手,有些不知所措,“郁尘派的人,正在外面寻找,可是小元……如果她还活着,又怎么会这么久还没有消息呢?”
“别担心。”他坐起身,将安虞拉着坐在一旁的圆墩上,那温凉的手感令安虞略略回了神。“也许她只是受了一些伤,正躲在某一处养着伤。何况,你那丫环的武功,可比你让我放心多了!”
安虞见他此时还有心情跟自己开玩笑,虽然她知道他这是安慰自己,要自己不担心,却还是有些哭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