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壁上的石门旋转开来,一股腥臭之气扑面而来。杨旭胸中一紧,立刻朝一旁跑去,腹中食物呕了一地。
“怎么?怕了?”鸦舨嘎嘎笑道:“敢买我的课,早该有所准备。”
杨旭勉强抬头,面色惨白。只见那石室内尸堆积如山,残缺不堪。
“我花钱,不是,为了来看这些东西!”杨旭愤怒到发狂:“阁西里的人全杀了,也没有这么多尸体!”。
“那你要学什么?”鸦舨哼哼笑道:“你是不是惦记那院中大缸里的东西?”
接着又道:“总想些不该想的,看些不该看的,命不久矣!你要知道,今天这节课要学的就是,接受‘死’字!”
说着在他背后狠狠一推。杨旭一个踉跄扑在那些残尸之上。立刻疯狂大叫,爬起身来倒退回去。嘶吼道:“鸦舨,你个变态!”。
“咯咯咯!”鸦舨竟大笑起来:“小子,如此心慈手软,怎么行?怎么也得让你疯魔血脉的名头座实才行!”
杨旭跌跌撞撞避过残缺的尸体,歇里斯底大叫:“我跟你不一样!你根本不懂的什么是残忍!”
杨旭脑袋嗡嗡直响,守灵村的集道上尸堆如山的情景在脑闪个不停。他双手捂头,叫道:“我见过尸堆成山,血流成河。可我不希望……不希望再看到第二次。所以我才要活下去。所以我才要修炼!你不懂!你不懂!”
杨旭双目猩红。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残尸碎体。仿佛看到了一场场惨烈的大战。钢刀劈头,铁爪撕臂,钉耙勾肠……就像一副静谧美好的画瞬间被撕碎。
……
“杨旭,杨旭!”是兔子的声音。
杨旭睁眼,便见周才和兔子的脑袋悬在自己眼前。他头一晕,之前血肉模糊的情景立时涌入脑中。侧身吐了一地。
周才连忙递过一杯水,扶起他道:“没事儿吧你?”
“呕!”杨旭脸色蜡黄,喘息道:“没,没”!
“我,是怎么回来的?”
周才将一温热的棉布递到他手里。道:“是老叔把你带回来的。我见你好久不出来,心中实在不踏实,就通知老叔了。”
“是他救的我?”杨旭看向周才,迟疑片刻道:“我……对他们到底有什么用处?”
周才一阵叹息,道:“看来你对老叔的成见还是很深!”
“若非我有过特殊的机遇。斗兽场里早就死无全尸!”杨旭闭上眼道:“一个真心为你好的人,怎么会让你置身死地!”
“老叔做事定有他的道理,他从不解释。”周才道:“你想想阁西里是什么地方?一天之内能让你死一千次。你最终却活下来了,应该感激才对。”
“不缺他个感激!”无后老叔昂首进来道:“叫你们不要去招惹鸦舨!嫌活的长久了是吧?”
“可我看见了!”杨旭激动道:“芳之晦很可能就在他的院子里!”
“很可能?”无后老叔道:“阁西里的鸡也可能有三根腿!”
周才看看对立的老叔和杨旭道:“除非,能让芳杀相信芳之晦是鸦舨杀的!”说着跟杨旭眨了眨眼。
杨旭心领神会,道:“能!可以主动出击!”
……
第二天一大早,阁西里便出了万年难得一见的奇怪景象。
说它奇怪。是因为这杀气腾腾、单调粗糙的土城,好久没见如此多的颜色了。
五彩的纸蝶漫天飞舞。无论是凶妇还是蛮汉皆驻足仰头观看。有人打下一只来看。上面写着:“芳之晦是被鸦舨杀死的,尸体就藏在他家里!”
这一下子,阁西里乱了。无论实力大小的全都朝鸦舨的石屋涌去。众人到了石屋却不敢近前,只等着闹一场大乱子。
杨旭、周才二人在茶庐围着一壶酒。
提壶倒酒,周才道:“这招儿能行么?”
杨旭一杯烈酒下肚儿,辣劲儿十足。苦笑道:“是亲生的,定会杀过去弄个究竟!”
……
便在此时,大街上传来一阵喧哗。只见空中一个杀气腾腾之影急速略过,朝着鸦舨小院儿的方向奔去。
“还我孩儿!”芳杀一句怒骂直直刺穿了几十里。整个阁西里都震了震。
“嘭!”踹门而入,叫道:“鸦舨,拿你的狗命来!”
“死婆娘,你疯了!”只听院内鸦舨道:“就下死手?给我滚出去!”
杨旭和周才与众人躲在远处。只听“哐啷,哗啦……”院子中闹翻了起来。
“砸缸了!”杨旭小声对周才道。
小院儿中央突然升起一团黑雾。鸦舨的声音怒道:“疯婆娘,是你自己找死!”
“啊……”一个凄惨尖锐的女声叫道:“你用我儿子喂影虫?我杀了你!”接着院中光影四起,传来了剧烈的打斗声。
“你自己看!”鸦舨的声音道。
院内打斗嘶喊声顿停。院外的人你看我我看你,气氛忽然紧张起来。
“啊!”忽然惨叫声自小院中传出。一道血浪从院中甩到空中却又迅速落了下去。
芳杀手里捧着一堆血染的破布从小院中黯然走出。余光瞥一眼周遭。一挥手中的银爪,叫道:“都给我去死!”
杨旭等人只觉一股撕胸裂肺的力量瞬杀而来来,丝毫无力逃脱。
无后老叔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后面上来。挥手间卸去了那银爪之力。一手一个的提着他们两个道:“我看你俩,真是活腻歪了!”
再看周遭,这一爪之下。除了杨旭周才二人竟无一个活口。冷汗不由湿透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