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梨花压海棠?”萧蔷喃喃重复,随即又大声道:“油嘴滑舌!到是有人叫我‘杀人花’的,却没有叫我‘梨花’的。丧在我手上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你当真不怕我?”
“与杀人无关。我说的是心中的那份清冷!”周才道:“与梨花一样,到是高洁的很。”
“血梨花!”哼哼,萧蔷撇嘴冷笑。
“姑娘不必时时以杀人无数来做掩饰。骨子里的洁白是血也掩盖不了的!”见萧蔷瞪眼,周才立即笑笑道:“姑娘在下还是怕你的,在下只有一条命。自小无父无母,能活下来实属不易,自是想活的长长久久。”
萧蔷神思一凝,道:“你,父母呢?”
周才摇头道:“姑娘扯远了,不提也罢!”
“怎能不提!”萧蔷忽然怒道:“父母大仇哪有不报的道理!”
周才心中一惊,心道:“难不成这萧姑娘便是父母双亲被害,才走上如今这条弑杀之路的?若是能顺着解开她的心结。说不定便能问出异瞳的线索。”便道:“父母之仇定是要报的!只是杀死他们的是宗族大家,若是统统杀死,未免太过……”
话还没说完,便见萧蔷面色早已铁青,大叫道:“全杀死又如何!百人千人又如何!背负千人骂万人唾又如何!丧心病狂又如何?谁敢说我,我便杀谁!让他们人人谈之色变有什么不好!”激动之下眼中竟有泪花隐隐转动。
周才不由的心生恻隐,心道:“这姑娘便似一只孤狼。看似凶悍弑杀,实则形单影只,兀自强撑罢了!心无所依便成魔。这姑娘不过是心中缺了一个爱字罢了!”眼神坚定道:“萧姑娘还相信这世上有爱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爱不爱的,我根本不需要!”萧蔷指着周才道:“你,你再胡说,我杀了你!”说着眼泪兀的流出一行,只身朝困灵阵上撞去。
“好好好!”周才见他疯狂不顾性命,知道戳了她的心窝子。便退后几步道:“我不说了,不说了,你且别糟践了自己的身体!”
萧蔷嘭跪坐在床上,眼中布满血丝。看向周才道:“你知道什么?!你什么也不知道!你什么也没经历!‘爱’?只不过是别人拿来牵制你的工具!只有你手中的剑刃才是最真实的!”
空气似乎在此刻凝固,她话语中的悲伤让周才都感到了窒息。当下深吸一口气便道:“不如读书。来来,我来给你读些故事吧。”说着也不管她脸色如何,便兀自的读了起来。
萧蔷开始便双手封耳。时间一久见周才仍是读个不停,且脸上神色变化无穷。便让双手留出些缝隙来。再听着听着倒也入了神,双手抱膝,脸上的神情也舒缓下来。
可就在这时。刘苟便闯了进来,叫道:“周老弟,让我来看管这悍妇几时。”
周才自书中拔出神来,看了阵中的萧蔷一眼,道:“姑娘,我心中也有伤,只不过我爱上了读书罢了!希望你也能找到你的所爱。”说罢便对刘苟抱拳信步离开。
眼见周才离开,却换了个贼眉鼠眼的来,又开口便叫自己“悍妇”。萧蔷心下十分不快,随即换了方向坐来,不去看他。
刘苟见萧蔷又似之前拘起脸来,心道:“以前这凶悍婆娘杀人不眨眼,如今却被拘在此处,便如闺中的小媳妇一般。左右杨旭是不会放她离开了。不如戏弄戏弄!”道:“萧姑娘长的如花似玉,何必总是苦着一张脸。要是能笑上一笑,保准天下男人多半都要拜倒在你的石榴裙子下面。”
萧蔷冷冷的邪看他一眼,心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果然面目不济,里子也是坏的。”脑中却一个身影一闪而过,周才和刘苟之间竟成了鲜明的对比。
刘苟见这女人竟不搭理自己,当下挑战欲更是大发起来,又道:“不如,不如?萧姑娘看在下怎么样?”刘苟双眉一挑,鼻翼一张道:“若是,萧姑娘肯舍身从了在下。在下,我便将你放了如何?”
萧蔷顿时怒火冲脊,眼中杀气大增。却突的一转身,强笑了起来,道:“如此贪色,你究竟是不是个道士?”
“道士?不不不!”刘苟摇头道:“人活于世总要有些谋生的手段。贫道,不不,在下……与你这姑娘说这些干什么!萧姑娘你这不肯屈身在下,难不成是,是因为金帮那些大哥的因故?”
萧蔷秀眉一皱,道:“关他们什么事!”
“这,这……”刘苟贼目扭捏道:“在下自然没有金帮的几位大哥身材壮硕的!”当下便是想要看着萧蔷这冷面女杀神发怒的样子。
却不料萧蔷不怒反笑,勾眼道:“我看你也不错,你过来,我再看看!”
刘苟当下一阵雀跃,心道:“这小娘们儿耍的什么计量?莫不是要让我上前害我!”眉头皱起,手摸下巴,斜眼再看“这小娘们儿,被困阵里,半分灵力使不上来,还能怎么害我?嘻嘻,难不成是这多年来不经人事,心痒难耐!嘻嘻,便上前看看又能怎样!”便仰首大步跨前一步,左右看看,再跨前一大步,心道:“就到这里吧,还是要提防着些。”
萧蔷见他,距离困灵阵不过一丈的样子,心下道:“待我脱困,第一个杀了你!”又强笑道:“正过脸来,我看看。”只见她双眼之中,三叶轮转,顿时四周变换起来。
刘苟立时大吃一惊,结结巴巴,惊喜道:“是,是你?城主女大人!”
那女子面目不清,却身着一身樱袖铜甲战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