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次没等鲁宾斯坦的枪再动,一把长刀已经提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刀刃印在他的肉上,只差一毫就可以割破他的皮肤。
鲁宾斯坦噤声,背后是一个阴冷的女声。
“在别人休息时,用枪声当闹铃可是很不礼貌的。”
早露至始至终都没动过。
她静静地看着鲁宾斯坦。
“要杀了他吗?”
说话的是拉普兰德,自家指挥室会出问题,这点别人或许想不到,但拉普兰德还是留了个心眼。谁让类似的事情......她已经经历了太多。
“......”
生杀予夺的权力,放在了早露手上。
她扶额,心中叹息不止。
处理这种事情可比一般的杀敌难多了。
她理解鲁宾斯坦,毕竟眼下的情况的确如他所说的一般。但这并不能成为原谅他的理由。
认真来看的话,鲁宾斯坦其实也有苦衷。
他施行放逐制度,是为了让更多的人活下来,不至于白白死在疫病手中;同样,他现在拒绝出兵与红手党战斗,同样是想保留有生力量。
可早露,相比却是个较为理想的存在。
鲁宾斯坦看得清现实,他知道只可能用小部分的牺牲换取大部分人的存活。
但早露.....却是继承了奇波亚的意志。那便是履行一个军人,一个乌萨斯军人的职责:保家卫国。
无论是丧尸,还是红手党。
鲁宾斯坦也曾冲锋陷阵,在枪林弹雨中扛起指挥重任。
但现在......
“平民,我们是无论如何都要救的。哪怕拼干最后一滴血,战死最后一个人。”
“赤旗军说是明天来增援,谁知道是明天什么时候?万一是晚上,等他们来,这里已经成奥斯维辛了也说不定。”
早露话音落下,鲁宾斯坦最后一丝的希望也彻底破灭。
他看清楚了。
这一屋子的人,早露,拉普兰德,格伦......
都是将死之人!
“一群死人!老子恕不奉陪!”
鲁宾斯坦将枪收起,接着一把推开拉普兰德。拉普兰德虽然很想一刀切了他,但早露没发话,她自个倒也不方便动手。
只得作罢,等待早露动作。
早露依然不动,稳坐钓鱼台。
果然,鲁宾斯坦这会儿已经稍稍冷静了些许。不过,看起来仍然火气盛旺。
他伸出一只手,指着早露:
“这个女人,背后的家族是切城前任市长伯爵的利益集团一份子,是当之无愧的地盘寡头!要不是这层身份,她当得起大梁?!”
“这彼得海姆,曾几何时轮得到这样的小布尔乔亚来引领?她只会把所有人引向死亡!”
“还看不明白吗?半个月前,我们还有四百多个弟兄,这会儿就只剩下了两百多个!而这靠家族上位的婊......”
话音刚落,拉普兰德的刀又抬了起来:
“有家族的不止她一个。”
鲁宾斯坦顿了顿,一肚子火登时无处发泄。
最后,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唾骂:
“真他吗当个什么狗屁少校是个人物?你看不明白?那帮混蛋政府就是不觉得我们能活下来,要拿我们当炮灰,才给的你这个军衔,就是要你去和红手党死磕!你死了,这个少校也就没了!”
“不然,你以为?这么年轻的少校?是不是两年后你还想当少将,将来比赫拉格还早个几十年当元帅?”
后边的话,没有半个脏字。
但全盘否定了迄今为止,早露为了这彼得海姆幸存者们的生存所做出的所有努力。这番话甚至比粗口更加不堪入耳。
说到这里,早露依然坐在那,脸色甚至连变都不带变一下的。甚至连一个字都没有说。
可偏偏,所有人都在等着她发话。
因为这会儿的动静,这教室外面已经聚集了不少战士了,他们纷纷挤着往里面探头,但又不敢迈进一步。
要是这会儿往里面扔枚手榴弹,怕不是直接超神。
而教室里。
鲁宾斯坦和早露的对峙,还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