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他?”冰灵开口问道。
凌少群说:“不认识。”
冰灵:“那你怎么知道他住在沁香楼?”
凌少群嘴角僵了一下。“那个他不是偷走了白公子的角鸟嘛,这么熟悉门路,我猜他住在酒楼内观察好些时日了。”
凌少群露出一副没想到我竟然料事如神的表情,然后反问了一句:“听白公子和你说话的语气,你们应该是旧识吧?”
白日生能叫出冰灵的名字,还那么爽快答应放过那个男子,证明冰灵对他而言不仅仅是普通顾客。
冰灵点头:“他是我的病人。”
在冰灵那里看过病的患者不胜其数,白日生相对特别,因为他的病也很特别。他们时常有往来,冰灵每次到沁香楼看戏,都有只为她一人而留的专属席位。
如果两人相熟,这未免不是个会,凌少群心里忽然有了主意。
“冰灵,其实我一直在找你。”
“找我?”
“还没向你正式介绍过我自己,我叫凌少群,是刎颈盟的队长。我们团队正在招收队员,所谓军易得,一将难求,我要求的就是像你这样的良才,不知道你有没有兴加入我们刎颈盟,我们正好缺一个治疗师。”凌少群非常有诚意地说出这句屡试不爽的话。
提到入队,冰灵先是一怔。之前有不少人邀请过她加入团队,她都一一拒绝了,因为进入一个队伍,就意味着有了治疗的圈子。治疗师个字对她而言不是职业,是责任,她不想因为任何原因局限了自己施救的会。
迟疑片刻,冰灵问道:“如果我加入,你们会让我救治其他人吗?”
“当然。”凌少群想都没想就点了头。大家都是来玩的,谁不想留下来长点时间,能治疗干嘛要阻止。
也许是他的思维方式和常人不同,冰灵不免楞了一下。
“就这么说定了,我代表刎颈盟诚意邀请你加入。”凌少群做了个握的动作。
冰灵不明白这个势是什么意思,但是父亲说过,别人对你做什么,照做就是了,于是她也把抬了起来
看着离自己的一丈远的另一只,这次轮到凌少群懵圈了。不光他,后面看戏的腓腓和大叔也交换了个奇怪的眼神。
在凌少群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应该主动点走上前时,冰灵被另一个人的握住了。南霜穆横在两人之间,非常有礼貌地向冰灵介绍道:“小女子南霜穆,幸会幸会。”
凌少群依旧呆呆伸着,他震惊地发现,南霜不光把人送回房间,还换了一身衣服。
“动作够快的呀。”他低声说道。
“当然,我是谁。”南霜穆也低声回了句,然后用所有人都听到的音调提醒道:“既然事情已经办完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呀?”
凌少群:“我还有话要跟冰灵说”
“那就告辞啦。大哥,跑腿的,我们走。”不等凌少群说完,她揪着人的衣领,转身往门口走去。
“你别揪我,喂,等一下”
在后脚踏出沁香楼大堂时,被硬拉走的凌少群努力扭过头来,大声问道:“冰灵,我去哪里可以找到你?”
“同济医馆。”她回答完,四人已经完全消失在门口,也不知道听清楚了没。
冰灵笑笑,坐回到她的专属席位上,继续品香茶。
有。
父亲说,人类很有,看来还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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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偷盗夜。
所有商铺打烊后,热闹的大街变得安静无比,只剩沁香楼那排长明的红灯笼,与天上几颗寥星相辉映。零星的光点让一切看起来朦朦胧胧,只身单影晃过,也只似黑风临幸而已。
地字一号房内,打桩般的呼噜声接连不断。
悠悠清风将窗户吹开,一片羽毛渡入屋内,轻轻沾地。
南霜穆白天把人送回房后,已经将这一带摸索清晰。共玄会这班孙子可让人省心了,在沁香楼包了一整层,房间都连着号,从地字一到地字八,四个人一屋,跟学生宿舍一样。她琢磨着这风老九和杜四爷以前不是当兵的就是宿管,有严重控制欲。
按着房号,南霜穆把毛贼的窝一个个给掀了遍,翻箱倒柜、挖砖撬地,连鞋底也没放过遗憾的是,并没有找到任何骨龄牌的痕迹。
悄悄合上木门,她顺着走廊往前走。
走廊的尽头,仅有的两家天字号房对门而立,毋庸置疑,是那两位老大的卧室了,当然,也是骨龄牌最有可能藏匿的地方。
南霜穆拉上面纱,不太情愿地掏出两根紫色熏香。好吧,便宜你们了,这可是最贵的安眠药。
相对于普通客房,风老大的房间显得气派堂皇许多。一进门就是一张八仙桌,上面摆着果盘和酒水。桌子左侧的墙面挂着字画,底龙蛇,凤泊鸾漂,乃是名家之作。字画对面是一个清水屏风,屏风后一张黄花梨木架子床撑起了白色纱幔。
南霜穆点燃熏香,紫色的光如雾散开,很快弥漫了整个房间。
她开始小心翻查每个角落,从天花到地板,宝箱暗格逐一解开,可惜依旧徒劳无功。南霜穆皱着眉头将物件依序放回原位,心想除非风老大有抱着骨龄牌睡觉的特殊癖好,不然,只可能是已经找个地方埋了。
呼一口失落的气息,南霜穆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揉了揉麻木的肩膀,随从果盘里拿了个苹果解解渴。
她张开口,突然听到一声细微响动,灵敏的人快速侧身倒下,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