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浅浅一笑,道:“丞相对你们二人在曹州案子上的表现赞誉有加,朕琢磨着,如何嘉奖二位?”
萧紫阳忙起身,恭敬回话,“承蒙丞相错爱,草民谨听丞相大人的安排,不敢邀功!”
夏玲玲也起身,回道:“皇上圣明,委任公正廉明的丞相大人为钦差,并在萧公子的协助下才能在短时间内明察秋毫,为我顾家人洗脱冤情,身为顾家一份子,小女子略尽苦劳是应该的,不期望嘉奖。睍莼璩晓”
皇上轻笑出声,倒是个会说话的,一段话把他、丞相、萧紫阳都夸了进去,把功劳都推给其他人,只说自己有苦劳,光看表面之词,有奉承的意味,可从她口中说出来,让人不禁相信她心里就是这么想的,感觉特别的真诚。
比较起来,萧紫阳的言辞就略拙劣,而且她过于淡定的气质,和萧紫阳的紧张形成鲜明的对比。
萧紫阳的反应是常人见到他的正常反应,她的太不正常了!
多看了她两眼,他摆手示意两人坐下,然后开始问起萧紫阳的家世、学业,甚至讨论一些治国的策略等等,夏玲玲端坐着,静静的听两人说话,约莫一个时辰才打住,整个过程中她没有表现出丝毫不耐烦,安静的就像是摆在桌角的花瓶,这不禁又令皇上勾唇浅笑,不急不躁,也太有耐心了。
“萧紫阳,逍遥王妃,朕正为两件事犯愁,想听听二位什么意见。”抿口茶润润嗓子,皇上继续道,“曹州犯人一夜暴增,大牢装不下,你二人帮朕想想,是把他们流放到边疆还是关到邻县大牢,萧紫阳你先说?”
萧紫阳稍思索,道,“回皇上,草民以为移至邻县会加重邻县的人力、财政上的负担,所以建议情节较轻的缴罚金或者杖责以示惩戒,情节最严重的按照我朝律例行斩首示众,其余的发配道到边疆做苦力。”
罪犯增多,要加盼人手看管,吃喝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而且,会给本地居民带来无形的恐慌,所以不利百姓安居乐业。
皇上颔首赞许,关到邻县的确多有不便,按照轻重来分类处理,的确是好办法,“逍遥王妃,你的建议呢?”
这是国事,女子都不得参与的,皇上却点名要她开口,不知是什么心思,夏玲玲揣摸不透他的心思,就道:“回皇上,小女子不懂朝廷上的事,提不出建议。”
“朕不会问罪与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倒是挺恪守本分,恩,不错。
推脱不过,夏玲玲只得道,“在曹州黄河有两道分支,在分支交叉口堆积了大量淤泥,河道变的浅且窄,吃水深的船只到那处经常搁浅,全靠人力一点点的拉拽过去,因此小女子建议把犯人全都留下,让他们下河挖泥沙,并把河道拓宽。因收益的是经营河运的商户,这批人的衣食住行,交给朝廷和商户共同承担。”
闻言,皇上双眸一亮,好主意!
上游带来的大量泥沙,的确给下游带来诸多不便,往年朝廷要拨银子治理。每逢汛期,水量过大,疏导不利的话就会带来水灾,如果把河道拓宽,挖走淤泥,河道变宽变深,河水得到疏导,就会减少水灾发生的次数。
此举有四好,一,犯人得到合理管理,二、减少国库支出;三、河水得到治理,减少灾情;四,河道清理后,船只畅行,有利于河运的发展。
果然如丞相所说,她相当的聪明,皇上向后靠在椅子上,俊眸紧紧的锁在夏玲玲身上,可惜了女儿身,要是男子定为栋梁,可有一番大作为。
萧紫阳也是相当吃惊,一直都知道她聪明,没想到还是超出他的意料!
夏玲玲感受到皇上在看她,那过于专注的眼神令她很不舒服,微微欠身道,“以上是小女子的拙见,让皇上见笑了。”
收回黏在她身上的视线,皇上敛眸轻笑,要是他身边也有这样的女子相伴,那该多好,可惜已嫁作他人妇,他只能空留一声相见恨晚的感慨。
“还有一件事,就是关于通关文牒,设立这样的限制,本是为了便于管理。可类似曹州的事以前也有发生,当地官员一手遮天,有心喊冤的百姓拿不到文牒出城,只能由着贪官污吏霸道横行。朕不能容忍再度发生,所以正琢磨着该用什么办法,既可以革除弊端,又可方便管理。”说着,他打量二人,道,“你们不要急着回答,回去好好想想,待两天后进宫回复朕即可。”
夏玲玲不想搀和这件事,可见皇上不由她多说就打发两人走,她不悦的挑眉,扬声道:“皇上,身为女子不便参与朝堂上的事,请皇上收回命令!”
皇上却是笑笑,“朕允你这么做,怎么,你想违抗不成?”
最讨厌有人压她,要不是顾虑到王府的人,她真要和他争吵起来!
压下心头的不悦,夏玲玲和萧紫阳退出书房。
身为男人,一个对她有特殊感情的男人,萧紫阳感受到皇上对她的某些不同,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太监在前面引着路,萧紫阳怕说错了话不敢开口,夏玲玲一心揣摩着皇上的心思,进宫前以为是为公主和顾长欢的事,可只是问她朝堂上的事,看她的眼神,和说话的语气还她怪怪的,非常不舒服。
不多时,两人走出宫门,萧紫阳就要开口和她说话,就被人给截住。
“王妃!”顾长欢一直伸着脖子往里宫门瞧,这都一个多时辰了,也没见到人,正准备强入宫带人出来,就见她和萧紫阳并肩从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