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仪早就叮嘱杨成林,且听这小姑娘安排,看看她到底有几斤几两,这也是存了考较的心思,万一真成了杨家妇,还是承爵的诰命,没有点本事可不行。
远远的借着月光,隐约可见山脚下营帐,贺兰雪止住队伍,稍做喘息,令哨兵前去探查一番,不多时,小兵回来禀报,那边大营尚未觉察,大军奔跑过去大约一刻钟时间,贺兰雪令弓弩手将弓箭上包上沾了油的棉布,向前推进到射程之内,然后点燃棉布,将火箭直接射入大营,待对方乱起来时,一千的连弩分成两批,十发弩箭分两次发射,待每枝弩中的十支箭射完后,第二批十支再跟上,等这两波射完,北狄死伤就不少,大军直接跟她杀入敌营。安排完毕,弓弩手快速推进,当北狄营兵发现这边有火光时,火箭已经射落在营帐中,顿时火光一片,也有些火箭给劲风吹灭。
北狄营中顿时一片混乱,这些天围困狼头山,眼见就要将这些人困死,北海镇的救援也总是被阻止,也就放松了警惕,想不到正是好睡的时候,大晋的救兵突然出现。帐篷瞬间被点燃,喊叫声响成一片,巡逻的士兵已经燃放了烟火向外求救。有士兵已经开始向这边冲击,连弩齐发,杀的北狄士兵措手不及,希达罗披挂整齐,挥刀向这边冲来,第二波弩箭又发射过来。这种连弩第一次出现在北疆战场,不仅北狄士兵没有见过,大晋的也没有见过,射程远,力道足,并且是连发,直射的对方人仰马翻,大晋兵士们眼中闪着亮,听到对方阵营里的惨叫声,个个摩拳擦掌,贺兰雪长枪一挥,打马冲入敌营,杨成林挥刀紧跟其后,一万兵士不甘落后,在喊杀声中追随而去。
这一仗打的是他们没有防备,贺兰雪一杆长枪如出水蛟龙,直直撕开北狄营地。杨成林担心她的安危,不敢离她太远,又想见识见识她到底是怎样的攻击力,只跟在她左右不远的地方。再向内冲,迎面希达罗挥刀拦住,怒喝道:“晋贼胆敢偷袭。”
贺兰雪冷笑:“你废话真多,你们偷我城池,端了你的营算什么?”
希达罗闻声一怔,继而哈哈大笑道:“晋贼已无人可用了吗?居然让个娘们来偷袭,可是给爷送上门来乐乐的?”
贺兰雪挥枪直刺,怒骂道:“乐你妹,你得有这个本事!”希达罗挥刀拨挡,兵器相交,当的一声,迸出火星,直震的他虎口生疼。
希达罗大叫一声,这小娘们手劲真重,当下不敢轻敌,一刀斩落下来,贺兰雪抬枪接下,枪杆转动,将刀锋拨偏,枪杆在刀杆上划过,刺向希达罗的手掌,希达罗一惊,松开右手,左手撤刀,贺兰雪枪向前送,余势划了个弧度向他胸前扫过,希达罗显然是轻敌,给贺兰雪这出招的速度逼的连连后退,贺兰雪哪里给他反应的时间,挥枪再次刺来,希达罗收起小瞧之心,挥刀再拦,贺兰真气灌注枪身,兵器相交,希达罗手掌传来巨痛,这一枪力道十足,震得他虎口裂开,鲜血顺着流下,当下痛叫一声,长刀险些脱手。
贺兰雪咦了一声,低声道:“靠,居然还能握住!”
战马交错,又刺出一枪,希达罗给她逼得手忙脚乱,实在想不到这小娘们居然有这样的本事,刀枪相触,这次是无论如何也握不住刀了,长刀被挑飞了出去,他惊叫,这是要死啊!自己冲锋陷阵少有败绩,怎么就给个小娘们给挑了兵器呢?希达罗直觉一种寒意冒出,好歹长年征战,身体的本能反应超过大脑,手已经拔出腰刀,斩向贺兰雪腰间。
贺兰雪轻哼,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枪尖快如闪电已经刺穿他的甲胄,再一挑,已将他挑落马下。希达罗眼睛瞪的大大的,他看到鲜血从自己心口流出,顺着枪尖滴落在地上,他不敢相信,只五个回合,他就给这个小娘们挑下了马,胸口的压力一减,贺兰雪的长枪已经拔了出来,鲜血直喷了出来,落在自己的脸上、身上。
火光中,他听到北狄的军士在大叫:“将军被人挑了!”“将军被人挑了!”那种惊慌失措的声音,像极了晋朝的兵士,但这声音被晋朝兵士的喊杀声淹没,这世界从此向他说再见了。
杨成林一边斩杀着北狄军兵,一边留意着她,看到这一幕不由大声叫好!这姑娘手上的功夫还真不赖。
这一仗从五更天打到日出时分,冬日的太阳悄然升起,不带一丝的温度,狼头山下,杨成林与贺兰雪并马立在寒风中,两军汇合,将原本就打乱的北狄大营杀得溃不成军,两万多人只逃出了不足千人,希达罗的尸体被兵士们找到,请求贺兰雪示下,贺兰雪摆手:“枭首,将人头带回北海悬挂在城楼上,以震北狄蛮夷!”
元加星侧目,这姑娘可真狠。
天色即已大亮,贺兰雪令元加星李铜锤在山下阵守接应,自己和杨成林带人进山搜索,元加星叮嘱她多加小心,便着手安排人清点伤亡清理战场。
一路进山,山道上有不少遗落的兵器和尸体,倒给贺兰雪指明了方向,按着这些兵器和死尸定然能找到严吾射等人。走出大约三里多地,隐约就听到有人马的声音,贺兰雪止住队伍,挥手让人去探路,不多时,就听得兵士欢呼道:“严将军,是严将军。”接着是一群大晋的口音。
贺兰雪大喜,纵马上前,只见山林间,稀疏的几队大晋兵士在巡逻,此时正与那兵士相拥欢呼。贺兰雪勒马叫道:“严将军在哪里!我是贺兰雪,